「我等不著嬴政出來,難道我等不到呂雉扶蘇進去嗎?哼哼哼~嬴政能藏頭露尾小心謹慎,我就不相信他們倆也要仔細。你們都走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了!等會,把錢都掏出來。」劉邦想起地府有一個非常惡毒的法律,吃霸王餐的總數湊夠二十吊錢(兩萬),就會被抓去變成小動物。而自己身上就帶了一把零錢,真是不安全。
拿了錢就去喝酒,喝了半日,思考了一些事。仔細想想還真見過呂雉在這裡行走,大概有過一兩次。當時以為這娘們又在四處交朋友,又看她進了閻君殿,手裡拎著一個筐,過一會換成了一個籃子,沒多想。現在想想,我是真應該跟蹤她啊。跟蹤的結果也有可能是被砍個半死,但那無所謂,性命不足惜何況不會死。
劉邦哪至於傻乎乎的親自盯梢?三巿賭場是白開的?先去書館買了紙筆,趴在桌子上仔仔細細的畫了好半天,一邊畫一邊暗暗驚嘆,我的畫工怎麼會這樣好?毛延壽他媽的算個屁啊,瞧我,這好工筆,畫的栩栩如生,真人都快從紙上浮現出來了,難怪這麼凶。
舉起來仔細看了看,畫的確實不錯,就是中庭長了點,兩條眉毛不一樣,一隻眼睛假惺惺的含情脈脈,另一隻眼睛有點凶,嘴巴畫的位置有點微妙的違和感,總的來說,畫上這娘們雖然能看,但不像呂雉。索性唰唰兩筆畫下去,改成她吐著舌頭翻白眼還齜牙,這下看著好笑多了。把畫像團吧團吧塞袖子裡,悠然而去。
跋涉百里,到了城外最荒涼的住宅區中。這地方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宅子,門牌上沒寫字,就是掛了三枚銅錢。門沒關,門裡有稀里嘩啦的竹牌聲響,還有銅錢嘩啦啦的聲音。
往裡走就看到庭院裡擺了十幾個蓆子,有蹲有坐,滿地的人都在這裡賭博。
有人伸手攔住他:「進門五文錢啊賭博另算。」
「滾!這是我的產業!」
骰子、六博棋、樗蒲、還有些不知名的賭博方式,在這裡都得用。宅子裡沒有正經的屋子,倒時劃出一片小小的擂台,供人上去摔跤。
牆上還寫了八個大字:博懸於投,不專在行。
(班固《弈旨》。翻譯:賭博這事兒沒行家,碰運氣吧)
這棟宅子的屋主正蹲在石頭上樂滋滋的看人們賭博,以及看賭博的人們看人們賭博,瞧見劉邦走進來,趕緊從石頭上跳下去:「東家您來了,你請。」
劉邦左右看了看:「你這兒連一間屋子也沒有?」
「那多耽誤事兒。要不然您在石頭上蹲一會,到灶台上坐一會?灶台上熱乎。」
「還他媽燙屁股呢!」劉邦直翻白眼,那些開賭場放高利貸搞到人傾家蕩產的人都下地獄了,他能找到的會開賭場的,就是這種小打小鬧的慫貨,賺人頭錢(提供場地按人頭收費)、不借貸的人還能自由活動,能幹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