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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宴會既定的時日。
扶蘇穿了一件白錦圓領袍,頭上黑紗幞頭,鬢角查了一隻金簪,金簪頭上是白玉雕琢的花片。人間流行這樣打扮,他也覺得起居方便,騎牛也方便,撐船也方便,不用更衣。
劉盈也是同樣打扮,手裡拿著小鏡子照了照:「白衣服顯的膚色發黃,我的臉色是不是不太好?唐朝這些男人簪花傅粉,我還是不適應」敷粉其實很好,但當前流行的男妝女妝都過於濃艷,胭脂太紅了,還往臉上嘴上抹,嘖嘖。男人的臉白好看,嘴唇可以塗淺色的香膏,但是不能有小紅嘴巴。
船隻在河流上擦身而過,熱情的美女們衝著船上的俊俏郎君揮揮手,送過去一陣香風。
劉盈不為所動,仰頭對撐船的扶蘇哥哥笑了笑。扶蘇也對他笑了笑。
美女們只好深感遺憾的划船去更遠處旅遊。
棄船上岸時已近黃昏,鎮外的天色陰暗如常,鎮內的夕陽淒冷。
滿地草木稀疏,落花成片,看不見幾個人影,帝鎮形同空城。
李旦正坐在椅子裡,斜依在扶手上,望著夕陽餘暉扔在回憶兄長。李顯在帝鎮戰戰兢兢的熬了數年,就為了告訴我這裡的險情?對面的韋後已經被廢為庶人,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我就是摔扁了一隻金杯,母親就要瞪我,她還是很兇啊。
李弘劈柴之餘過來陪他坐了一會:「現在挺好的。」
「我知道。我只希望始終如此。」
李弘啞然:「你不必怕母親,她雖然生氣……也不能如何。」
李旦瞅了一眼哥哥,心說你死的恰是好時候,對於可怕的事情只是道聽途說,沒親眼目睹,更沒有感受過。我很堅強的!我現在啊,實在是太優秀了。
扶蘇和劉盈沒有過去打招呼,只拎著籃子回到自家三樓點燃油燈,這油燈雖然沒了顏色和味道,光芒卻依舊明亮柔和。「咱們來秉燭夜談!這兩年各忙各的事,很久沒在一起好好說話。」
扶蘇欣然同意:「好啊。」
火藥應用於武器能傷害鬼魂,人間使用時會傷害活人體內的魂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