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前所未有的尷尬境地,饒是顧葭這樣會調節氣氛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做之前,我想說一下,其實我也不太會做這個,一般都是喬醫生來做,我比較推薦保守治療。可顧先生您疼的有點厲害,我猜想可能壓迫到了直腸,所以若是沒有粉碎性骨折,我就幫你按回去,反之……」約翰森醫生留著一個茂密的小鬍子,金閃閃的鬍子在他說話的時候動來動去,一不留神便從口罩里冒出一點金色,「反之,您只能靠打針來緩解疼痛,慢慢修養,一兩個月也能好。」
顧葭聽到這裡,頓時眼睛都亮了,他說:「那好,我選擇保守治療,這指檢……」
「當然還是要做。」陳大少爺一錘定音。
「可我覺得沒有事。」顧三少爺打算爭取一下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陳傳家捏了捏顧葭的手,說:「還是檢查一下,我不想你落下什麼病根。」
「哦,其實不會有什麼病根,一般來說若是女子摔到了這裡,我們才會認真檢查,畢竟女性的尾巴骨骨折後很容易壓迫到陰道,這對順產極為不利。」約翰森醫生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誰知道他說完這個,卻被陳大少爺冷冷的瞥了一眼。
約翰森醫生這個有妻兒、家庭幸福美滿的正直醫生還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的位置。
「聽話,你總得讓我放心。」陳傳家說著,鬆開顧葭的手,取下自己的領帶蒙住顧葭的眼睛,他手法非常嫻熟,一下子就讓黑暗籠罩顧葭。
顧三少爺雖然疑惑,卻沒有反抗,無奈的笑道:「傳家你這是幹什麼?」
陳大少爺手掌這回似乎把手放在了顧葭的腦袋上,安慰道:「我曉得你是害臊了,我們多年的好友,一塊兒泡過溫泉,一塊兒搓過背,我反正是不嫌棄你,你若是不想看見我,就好好蒙著眼睛,假裝我不在罷。」
「你這是……掩耳盜鈴。」顧葭其實背蒙住眼睛後,渾身還更加緊張,根本放鬆不下來。
「就是又如何?你好好配合,和我說一下你怎麼變成這樣的。還有,星期五又是誰?我要聽真話,我可沒有白可行好糊弄,當然也不會找你弟弟告狀。」陳大少爺太了解顧葭,說的做的,都讓顧葭完全沒有反抗的理由。
顧葭也清楚自己還是聽話比較好,不過就是看看病,這沒什麼,而且是醫生做,又不是陳傳家做,一旦想開了,顧三少爺就深呼吸幾下,自己放鬆下來,在一雙手掰開他羞恥心的時候,強行命令自己配合,並說道:「其實,就我之前和你提過的辦報社的朋友,他家裡出了事情,半夜找我商量,誰知道還沒有商量出個什麼大家就都被關了大牢,雖說或許我朋友也有錯,可也不至於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開槍,那真是……」
「真是一點兒法律都不講!」顧葭說起這個,非常生氣。當然也有手指因為他的配合,溜進了傷處按壓,「啊……」
他疼的一抖,不受控制的叫出聲,但也因為這一聲,約翰森立馬抽了出去,隔了幾秒才又開始繼續檢查。
顧葭很為難:「那個……還沒有好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顧三少爺總感覺第一次的手指要更短,這一次的要長一些……
「請保持放鬆,顧先生,剛才沒有摸清楚,這次再確認一下就可以了,情況應該不會很壞,要保持樂觀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