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這人向來大方,別人送他禮物,他不會客氣地推讓來推讓去,收下後就會找機會回一個更好的,後來陳傳家生日,他送了陳傳家一塊兒手錶,也是瑞士產的,正是時下流行的款式。
當初顧葭還不覺得互送鐘錶有什麼不好,如今看著,卻感覺自己猶如那籠中銅雀,似乎是早已被鎖在裡面還不自知,甚至還送了手錶過去。
鐘錶在國內代表的意思很多,其中最為廣傳的一種,乃是鍾情、表白的意思。
顧葭越想越覺得當初陳傳家可能就抱著這樣的心思送,可自己偏偏以為對方是投自己所好,回了個那麼容易引起誤會的回禮。
顧葭沉思許久,那為陳傳家辯解的聲音始終沒有出來多辯解兩句,因為就連他自己都清楚,再怎麼好的關係,也絕對不肯能用手指去碰好友的後頭,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怎麼辦……」顧葭思來想去也沒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暫且只能日後注意不要和陳傳家再有過分的親密接觸,若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刻意迴避,決定放棄那個念頭,他們繼續當朋友也不是不行。
如此和稀泥的方法,也只有顧葭才能做得出來,他顧念舊情無法同把自己當女人追的陳傳家一刀兩斷,又絕不會喜歡男人,所以不可能自降身份去當一個兔子。
縱使顧葭對斷袖沒有偏見,但也僅僅只是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皆是如此,當事不關己之時,自然是勸誡苦主原諒、放下、開心一點、沒什麼過不去的,可一旦糟糕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比誰都跳的厲害,哭的凶,死也不會原諒。
顧葭亦不能免俗。能夠做到暫且靜觀其變,就已經是他心軟了。
「三少爺?三少爺!」外頭的桂花見醫生走了,便開始敲門,疑惑道,「是不是不舒服?怎麼不出來?陳公館來電話了!說是派了車子過來接你,要一起去見段先生。」
說罷桂花又補充了一句:「媽呀,三少爺你不管管你的大鳥,他去廚房吃那壞掉的饅頭了!」
顧葭一瞬間想到昨夜初見星期五的時候,星期五也是非常兇狠要跟狗搶吃食,難不成這人看著結結實實,其實一點兒餓都挨不了?還是說有什麼不可道人的隱疾?
這可真是意外,就像意外星期五看著斯斯文文是個大家公子一般的人物,實則是個粗魯打呼嚕吃飯毫無形象的野蠻人。不過這麼一來,星期五這名字倒是意外地取的很合適了。
他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桂花面前,對桂花說:「去回電話,說我知道了,準備好就出門,但不必派車過來,我自行過去。對了,星期五是有名字的,你問問他去,別什麼我的大鳥小鳥的叫,還一個女孩子呢,一點兒也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