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走進病房,看見虛弱沉靜的陸玉山時,他有些乘人之危的尷尬,但他毫無停頓的走進去,順手將門關上,隨著『咔噠』一聲病房門鎖扣鎖死的聲音,那病床上的陸玉山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的藏在陰影里望著體態優美、一舉一動皆是動人的顧葭。
顧三少爺本來也想要開燈,可不知為何,轉念一想,在黑暗裡,看不清陸玉山的表情才好讓自己有勇氣開口,便留了這麼一個小小的餘地,給自己,也給陸玉山。
「您好。」顧三少爺開啟他的交際花模式,親昵的走過去問候,「陸老闆,顧某深夜來訪,也不知有沒有打攪到您。」
陸玉山瞧那顧葭攜冷香而來,病都裝不下去,只覺心曠神怡的緊,一呼一吸簡直猶如吸大煙——要上癮。
「怎麼了?不說話?不說話我可是尷尬了,這叫我還如何開口求您辦事呀。」顧三少爺首先示弱,他知道要求人辦事總歸是需要一點交情,一點退讓的可憐,但他並非刻意學習這些技巧,似乎天生就會,天生的說什麼,都讓人無法拒絕。
「尷尬什麼?顧三少爺可是我陸某的救命恩人,等我好了,還要請你用餐,你現在來找我,我自然很高興,這說明我對顧三少爺來說,是遇到困難後第一想到的人,這還不足夠榮幸嗎?」陸玉山溫和著嗓音,說道。
顧葭搖搖頭,坐在陸玉山的床邊,道:「這可是折煞我了,陸老闆能夠見我,我已然很感激,我不是來挾恩圖報的,只是來尋一個合作,就……」
「就什麼?」
「就是不知道陸老闆有沒有興趣開一個報社,我這裡有準備好的人手,但初期肯定是需要資金的投資,唔……可能開始不怎麼會賺錢,但以後肯定會……」顧葭想當然的說著,他自己對生意是一竅不通,但憑藉弟弟多年來的薰陶,也不是完全不懂,大概還是知道,想要得到,便需要先付出,至於辦一個報社需要付出多少,這就是為難他顧葭了,他不知道。
「好,我入股。」
「啊?」顧三少爺還想著該如何說服陸玉山呢,誰知道這陸玉山就已經表示同意了。
「不過我想知道,我入股了,有什麼好處呢?」陸玉山忽地又說,「我因為顧三爺投資,這是情分,可總不能讓我虧得連褲衩都穿不上,你說是嗎?」
就這麼一句話,話題的主動權便立馬轉手到了陸玉山的手裡,偏偏顧葭是沒有知覺,反而覺得這人說的的確是個問題,要是虧了怎麼辦?
「那您說,該如何是好呢?」顧葭又看了一眼自己那昂貴的手錶,手錶里,秒針轉動的飛快,好像低頭抬頭這麼一個動作,就能轉完一圈,「我對這個說實話很苦手,但卻不得不做,或許我們可以請一個經理,然後是帳房,印刷機這個可以租,場地已經有了,所以或許花不了多少錢吧。」顧葭目前能想到的用錢的地方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