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陸玉山卻是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不止,我的三少爺,辦報紙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首先,這需要很多人點頭才可以辦下來,你需要送錢,你還需要一群報童當街叫賣,需要名氣才能賣的更多,還有同行之間的競爭,你寫的東西若是一個不慎,惹了某些大帥的不快,那麼下大牢的就不是你的朋友丁鴻羽,而是整個報社的人,包括我。」
「啊?這麼嚴重?」顧葭以前沒有和丁兄等人討論的這麼詳細,再加上這四個都是從來沒有辦過報社的人,哪裡知道裡頭的彎彎繞繞,只是想辦,就辦。
顧葭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是一帆風順,他幾乎還沒有開口,就有人送上門來幫他;他想要的東西,幾乎沒有得不到的,總有人送;他遇到的問題,更是總有人幫忙解決。
「是啊,很嚴重,所以我為什麼要為一群除了三少爺以外的陌生人擔這麼大的風險呢?」
顧葭沉默了,他還是第一次從陸玉山這裡聽到拒絕的話,但他雖然感覺陸玉山過於小心翼翼,卻又不能強迫人家冒險,說到底那是人家的錢,他是借錢的:「那……是我唐突了。」
「不,不會,三少爺不要認為我是個過於小心的人,我說這麼多,只是為了提醒你,不要把自己放在明面上,即便你是報社的社長,也最好推一個人上去,自己藏在後面,不要讓我為你擔心。」陸玉山說著,似乎忘記自己還是個病人,一下子坐起來,敲了敲腦袋,說,「不,我的意思是,不要讓別人為你擔心。」
「……」顧葭愣住,一時不明白陸玉山究竟想要表達什麼,不過還是很接受對方的好意,「我知道了,謝謝。」
「還沒有到你謝我的時候。」陸玉山從床上下來,高個兒大長腿,一派的氣勢磅礴,走路絲毫不像是個要死的人,找到自己的衣裳就開始翻口袋,最後掏出個小小的吊墜丟給顧葭,說,「戴上。」
顧葭借月色,看見手裡的吊墜是玉石做的玉璽,大拇指指甲蓋的大小,精美絕倫,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這是什麼?」
陸玉山慢慢走近顧葭,伸手又拿起顧葭手裡的小玉璽,然後將鎖著玉璽的紅線展開,自個兒繞到顧葭的身後,低聲說:「你去任何一家外國銀行,拿出這個玉璽,蓋章,需要多少錢,就能提多少錢。」說著,他也將這個玉璽牢牢的鎖在顧葭那漂亮的脖頸上,打著死結。
「這……你不用支票的嗎?若是我這個玉璽掉了怎麼辦?」顧葭想的地方和陸玉山不一樣。
陸玉山則伸手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顧葭脖子上自己留下的印記,一面心擂如鼓,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那你可不要掉了,我只有這麼一個,我的錢都在裡面,他們認章不認人……」
「那你可真是個大好人!」顧葭再度看了看時間,說,「我現在時間不夠,等我用完就把這個章還你,現在我必須得趕回去了,找機會再細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