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山閉上眼,拳頭捏得很緊,一言不發。
「瞧啊,多簡單的法子,只要制約住他弟弟,他就會對我獻身。你這個蠢貨,多學學我。」
這回,陸玉山沒有制止。
於是大半夜的,陸家公館的陸家老大陸雲璧就被外間的小翠兒喊醒,他老婆陸大太太翻了個身,嘟嘟囔囔地說:「誰呀?」
陸雲璧皺著眉,匆忙披了昂貴的褐色睡袍,一邊下床找拖鞋一邊回說:「是老七的電話,恐怕有要緊的事情,我去去就來。」
大太太聽是小弟,也一下子清醒了,陸家這麼多人,這麼多兄弟,雖說各個兒都很有主意,走出去都是爺,可唯獨這個老七氣勢雷霆,做著家裡最陰私造孽的活計,每回回來,在家裡一眾爺們兒坐下來開會,也都是這位老七決定大事其餘六個哥哥也不知是怕老七還是謙讓他,從不和老七辯駁什麼,在家裡簡直說一不二,隱隱他才是大家長的樣子。
爺們兒的事情,大太太並不清楚,可也知道其中利害,心中忐忑,穿了鞋子也就跟著陸雲璧一塊兒去客廳接電話,誰知道丈夫聽了電話後,沒兩秒臉色就變幻莫測起來,最終以一言難盡的表情掛斷,眼中情感微妙。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呢?是王家找麻煩了?」大太太連忙問。
陸雲璧搖頭道:「他叫我幫他留意今天來上海的直升機,上頭坐著顧葭,要我派人看著點兒,但又不要打草驚蛇。」
「啊?」大太太不明白。
「就我上回同你說勾得老七不務正業追去京城的那個,今日要到上海來,可我今天約了海關部總長談事,哪裡有空?明天你讓老六前去看著那顧葭,反正他成日無所事事,盡逗貓惹狗,給他找點正事做罷!」
大太太點了點頭,笑道:「看樣子老七還沒成事兒呢。」
陸雲璧皺著眉,仿佛是忽地發覺方才電話里的老七有點不對勁,可又實在摸不到苗頭,便將那一絲不對勁甩出腦袋,說:「老七他太聰明,心思從沒放在這上面來過,喜歡什麼人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遭,能成才奇怪,就他那脾氣上來就動手,二話不說就提刀,哪個好人家的男孩子跟他?」
「老七好歹這麼拜託你,你就這樣評價他?」
陸雲璧又笑了笑,露出老大哥的無可奈何:「我又沒說不幫他,這顧葭只要老七喜歡,那是進也得進我們陸家,不進也得進,不過目前應當還不到逼迫人家才能達到目的的地步。」
「即便真的到了,那就算他敬酒不吃吃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