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飯店新裝修,剛剛裝修完,大到桌子椅子,小到一張菜單,都要花費數不清的心思。」
唐芋聽到陳俊茂的這句話,皺了皺眉頭。陳俊茂之前的飯店一直生意平平,唐芋也沒有過多關注,她不知道陳俊茂的飯店重新裝修的事情,看起來陳俊茂是花了不少本錢,希望藉助裝修來讓生意紅火了?
陳俊茂看到唐芋終於肯看他一眼了,認定唐芋只是嘴硬心軟,神情變得輕鬆許多,連忙上前一步,對唐芋說道,「你快點把手裡的油漆罐放下來,這是你一個女孩子能拿得東西嗎?」
陳俊茂的目光掃過地上放著的打氣筒、機油壺,就明白唐芋想要幹什麼了,「我來吧,這是你能幹的活嗎?」
唐芋皺眉,陳俊茂又來這一套了——不停地暗示她不行,不停地暗示她離不開陳俊茂,不停地暗示她只需要在陳俊茂的保護和照顧下享清福,那樣的人生是最幸福的。
上輩子的時候,唐芋的悲劇和陳俊茂的這套洗腦大法脫不了關係。
唐芋轉過身去,拿著油漆罐,對陳俊茂冷笑道,「噴個油漆而已,又不是搬磚搬石頭,我有什麼做不了的。」
「要不然我在你臉上噴一道,你照鏡子看看均不均勻、好不好看?」
陳俊茂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唐芋會對他說這樣的話,「小芋……我只是想幫你……不想讓你幹這樣的粗活……」
突然間,旁邊傳來一聲輕笑,唐芋和陳俊茂兩個人齊齊轉頭。
竟然是盛鶴年。
唐芋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惱,這樣丟人的時刻,唐芋當然不想被任何人撞見,但是最不想撞見的,還是自己討厭的人。
在唐芋心中,和陳俊茂站在一起,就是丟人。
盛鶴年騎著二八大槓自行車,看到兩個人齊刷刷地射過來的目光,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似乎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笑出聲了。
盛鶴年伸手捏了一下車閘,右腳點地,自行車就停了下來,長長的腿支撐著。
盛鶴年也有些尷尬,伸手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自己剛剛那聲不小心的笑。猶豫了片刻,盛鶴年嘆了口氣,還是出聲解釋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笑的。」
「我只是覺得你這根本不是哄姑娘……而是在火上澆油。」
唐芋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盛鶴年開口竟然是對陳俊茂說話,而不是她。聽盛鶴年說的話,剛剛他笑的也是陳俊茂,而不是唐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