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除非她能從嬪妃變太妃,不然容貌問題就是最重要的,皇帝女人無數,可不願看到一副蒼老的面孔,所以,美容是宮裡女人永恆的話題。
此次宜妃前來,就是因為她同族那位侄女又送來兩張美容方子,因為答應了蘇蘭芷要與她分享,所以宜妃方子一到手,就來找蘇蘭芷共同探討,希望自己能美麗一點,再美麗一點。
宜妃說:“這是我家裡才送來的方子,我昨天試了一回,覺得臉上皮膚光滑多了,就給姐姐抄了一份,省的你又說我得了好東西瞞著你,這次我可是一早就給你送來了啊!”
蘇蘭芷接到手裡看了看。憑她從醫書上看來的知識,覺得這倒像是個古方,與她猜測的未來的美容方法大相逕庭,因而問道:“這方子是你侄女送來的?怎麼跟上次那個完全不同呢?”
宜妃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上次那方子是她一個侍女想出來的,這次卻是他家花大價錢從一個遊方郎中手裡買來的祖傳秘方,還說什麼當年楊貴妃就是用的這法子,才使得膚若凝脂chuī彈可破,也不知是真是假,宮裡好太醫多得是。不如請他們瞧瞧?”
蘇蘭芷說:“我是不信有他們chuī噓的那麼好,看上面的用料也沒什麼特別,不過找人看看也好。裡面要用到藥材,咱們也不懂這些,誰知道有沒有妨礙,讓太醫們看了,心裡也安穩些。”
宜妃也稱是。事實上,她自己也不大敢用,也是先讓人看了,說是無礙,才試了一回,不過送這種東西。牽扯到藥材,再小心都不過分的,每個人體質都不同。就算她用著沒事,也許別人用就出事了呢,所以先檢查清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過不管這方子有沒有用,蘇蘭芷能不能用。宜妃能想著她,這就是qíng分。這份qíng誼蘇蘭芷還是領的,所以誠懇的謝了宜妃,又問:“上次那方子不錯,原來竟是個侍女想出來的,想來那定然是個靈秀的姑娘,你那侄女能有個這樣心靈手巧的人服侍,倒是個有福的。”
宜妃臉上露出個古怪的笑容:“聽我那侄女說,那個侍女確實聰明又貼心,最難得一心為她,上次聽她提了一句,說是她們府上大管家的兒子看上那侍女,我那侄女捨不得放人,又不忍心耽誤別人的姻緣,很是為難,那侍女知道了,主動對我侄女說,要服侍她一輩子呢。”
蘇蘭芷抽抽眼角,這措辭怎麼聽著耳熟?似乎所有想要爬chuáng的丫鬟都會對自己的姑娘/小姐說上一回,明著是剖白內心,其實只是沒看上提親的人,想著能做陪嫁丫鬟跟著姑娘一起嫁過去,然後說不定哪天就會出現在姑爺的chuáng上。
這種調調在宮裡也很有市場,寵幸宮女原就是宮中舊例,所以想爬皇帝chuáng的宮女從來是前仆後繼,一個失敗了,多得是後來人,而更能得到侍寢機會的,無疑是各受寵宮妃身邊的宮女,見著皇帝的幾乎多,自然能勾搭的機會就多,所以,踩著原主子往上爬,在宮裡從來不是稀罕事,也就蘇蘭芷這裡防的緊,這些年沒出過這種事,別的宮裡,都有心大的宮女。
宜妃和蘇蘭芷一樣,宮裡生活的時間長了,真是什麼人都見過,什麼手段都見過聽過,比較起來,那侍女的段數真不高,跟宮裡的女人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要評價的話,蘇蘭芷肯定會嘆一句“太嫩”,不過眼下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你沒提醒你那侄女一句,她的‘忠心’侍女好像沒她想的那麼忠心?”蘇蘭芷說。
宜妃笑了:“哪裡用我提醒,我那遠房堂弟妹jīng明著呢,侄女年幼看不出問題,她能看不出來?聽說她已經點了頭,等過了年就給那侍女和管家的兒子辦喜事,侄女雖捨不得,也拗不過自己額娘去。人家既然已經有了防備,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蘇蘭芷沒說話。她想起自己人傳回來的消息,那侍女似乎並未死心,好像在籌劃什麼,可惜沒查出來她到底在籌劃什麼,可見人家也有準備,不是那坐以待斃的,最後會怎樣,還真比較值得期待,根據偶爾聽來的隻言片語,她好像念叨過“四爺”的字眼,這不得不讓蘇蘭芷提高警惕,看戲無所謂,可如果需要自己人上台演戲,就不是什麼美妙的事了。
蘇蘭芷不好對宜妃說太多,因為她沒辦法解釋自己怎麼會對別人家的事那麼了解,為了不露餡,gān脆什麼也別說,又跟宜妃聊起別的事,宜妃說:“過完年皇上要去南巡,這事大概是板上釘釘了,帶誰不帶誰也不是咱們說了算的,我就只擔心一點,胤禟的婚期定在五月,到時候皇上能不能回來?若是他回不來,是不是胤禟的大婚還要推後?”
蘇蘭芷也不知道,只能說:“皇上既然選了這個日子,肯定心裡有數,你別瞎cao心了。九阿哥成婚是在宮外,要做的事肯定有很多,你還是多想想這些吧。”
宜妃說:“這倒也是,皇上總不會讓胤禟媳婦敬不了媳婦茶,我cao這個閒心做什麼!當年老五成親是在宮裡,新房什麼的我能親眼盯著布置,可胤禟大婚是在宮外,我就是想親自盯著,也夠不著啊,有心讓老五家的多去幾趟,大姐兒又小,離不得額娘,真是頭大!十阿哥大婚的事,皇上不是jiāo給你了麼?你怎麼還能這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