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呆愣在原地,將韓江雪的話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敲,及至回憶起他說話時吞咽的痛苦和喉結的顫動,月兒突然明白他問的是什麼了!
他根本沒問她的腿疼不疼!
月兒巴掌大的小臉霎時紅到了耳根處,難道他這麼多天不回家,便是因為他所說的“撕裂傷口”?
月兒不懂醫學,但本能地相信韓江雪,他說需要休息一個禮拜,那七天就是七天,一天不多,一天也不少。
恰在此時,浴室中傳來了嘩嘩的水流聲,很顯然韓江雪把水龍頭開到了最大。
她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姑娘,相反,她懂得比尋常婦人還多一些。她知道韓江雪想要掩飾什麼聲音。
原來,他這麼多天,真的是為了保護她。
想到這,月兒也不知道心底怎的生出一絲悲壯來,走到浴室前敲門。
沒人開門,水流聲依舊,或許是沒聽見吧。
月兒又敲了敲門,低喚了兩聲“江雪”,門依舊未開,她想要提高些音量,奈何住在這洋樓里,怕旁人聽見了去,只能作罷,小心翼翼地敲著門。
很久,都沒有任何回應。
最終,月兒長嘆了一口氣,決定放棄了。萬一這猜測只是月兒鏡花水月的美好願景呢?她決定不在這個時候去探尋究竟了。
糊塗點好,珊姐不是教過她麼,除了生死,萬事莫求真。
就在月兒決定轉身回去的剎那,門在此刻“咔吧”一身開了。
氤氳而溫熱的水汽從門縫中襲來,模糊了月兒的雙眼。男人委屈的面龐裹在其中,說不出的風流韻味。
畢竟,只是一條白浴巾松垮地掩著下身。
“你有點過分了……這個時候非要讓我開門,中途打斷我,我落下點什麼病根,你下半生幸福可就全泡湯了……”
月兒被他直白而袒露的話語噎得啞口無言,一身肌肉僵持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見月兒不搭話,男人抹了把額角即將滾落的汗珠,伸手便要關門:“等我會,我解決完了你再來找我。”
月兒卻在這時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抬手生生擋住了即將關上的浴室門,一雙大眼睛直接逼視著韓江雪的眸子。
“我就想問問,你為什麼之前不回家?”
語氣強硬不似往常,不是乞憐,不是試探,更多的是在求證心中的猜測。
而聰慧如韓江雪,自然能明白她已經猜了出來。
“你都有了答案,還非要為夫把話說得那麼明白麼?你自己睡著了多磨人自己不知道麼?我惹不起還不讓我躲幾天?”韓江雪舔舐了後槽牙,“夫人,這個時候撩火,你這可有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