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強強鎮定住,站穩腳步,不和槃生走:“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說明白,我不能走。”
槃生長嘆一口氣,也知道這位少夫人的執拗:“總統府扣押了少帥。”
“為什麼!”月兒一腔怒火平地而起,“這不是鴻門宴麼!”
槃生搖搖頭:“具體會議上的情形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東北那面殺了李博昌,大總統震怒。”
李博昌?月兒惶惶之心中僅存的一點理智讓她在記憶里搜刮出了“李博昌”這個人。
那位覬覦少帥夫人已久的莉莉小姐的父親,大總統派到東北去得副督軍。
用莉莉情急之下自己的話說,“我的父親就是大總統派來監督韓家一舉一動的。”
可是早不殺晚不殺,偏偏趕在兒子落在人家手裡時候殺人。月兒實在想不明白大帥用意何在,難道韓江雪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麼!
月兒整理了一下思緒:“總統府包圍韓家了麼?”
“還沒。所以我著急,趕緊來找你,趁他還沒行動,先把你送出城。”
月兒搖頭:“先不急。總統府抓人總不至於緊緊是為了泄憤,他一定是以江雪為籌碼,和東北談判。李博昌的死,應該只是個由頭。”
這一點上,槃生即便不懂,軍營中的其他官兵也能猜出一二。可這與送月兒出城有什麼關係呢?
“到現在還沒有包圍韓家,說明總統府沒想把事情做絕。我不能走,我得留下想辦法,救江雪。”
“夫人,你們感情好我能理解,大家都能理解,可是你一個女……我沒有瞧不起女人的意思,可你留下來,能做什麼?”
槃生話不中聽,但也在理。月兒如今手裡就只有這麼點兵,總不能帶兵去劫獄啊。
“可是我如今離開了天津,又能去哪兒呢?東北若不棄江雪,我在哪都是安全的。東北若棄了江雪,我還有後路可退麼?”
月兒說了這段話,反而平靜了。此刻她的生死,韓江雪的生死,都攥在了東北韓家的手裡。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別人擺布命運的時候。
月兒自以為奮進,自以為抗爭,原來在權力面前,不過揮手即散的雲煙。
可感慨歸感慨,月兒還沒傻到刀架在脖子上,還有心思顧影自憐。她如今兩眼一抹黑,還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趕忙吩咐槃生:“你去想辦法,打聽一下少帥現在關在哪,到底怎麼回事。該用錢便用錢,不必吝惜。”
說罷,便連髒了的衣服都來不及換,坐車回了韓家。
一進門便看見了一瘸一拐下來的木旦甲和旁邊攙扶的宋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