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見他沒正行,恨恨在他胸口掐了一把:“沒良心。”
秦夫人從旁看著一對新婚小夫妻如膠似漆,懷念起自己的年輕時光來,不由覺得人生美好,也便多了句嘴:“韓少帥,你真的好福氣。你知道這些天你的夫人為你奔走,都到了能與總統府抗衡的程度了。”
韓江雪幾日來不聞窗外事,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但底氣多來自於自己的父親和兵權。
他萬萬沒想到,原來力挽狂瀾的,是一雙溫柔手。
他知曉月兒是如何一個連聲線都細軟溫和的女孩,從不與人爭搶。讓她來堪堪對抗這個近乎於泰山壓頂的強權世界,當是如何艱難。
韓江雪不知道其中細節,但也能想像得到,月兒該是經歷了怎樣一番苦楚。
他萬分自責,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無法給她一個躲避風雨的港灣,卻要讓她去為他遮擋風雨。
可此時不是訴衷腸的絕好地方,他也不想過分將二人的脆弱暴露給外人。
只得忍住一腔酸澀,大喇喇笑了起來:“我家夫人果然是女中豪傑,看來醫生給我診出來的病有救了。”
病?韓江雪生病了?月兒剛剛平復的心緒又一次被撩起,急切問:“你怎麼了?生病了?”
“嗯,醫生說我這胃太不好了。以後都得吃軟飯了。我還想著沒地方吃呢,如今看不發愁了。”
月兒一顆惶惶之心,沒心思開玩笑。起初真的沒有聽懂,帶她準備再朝著秦夫人發作,想要來粥飯流食的時候,看著那二人的笑意,突然明白了過來。
恨得她牙直痒痒,小拳頭直接懟在了韓江雪的胸口:“沒個正形,我不理你了。”
哭也哭了,笑也笑了,月兒確定了韓江雪是安全的,便對秦夫人說:“好了,我們儘量今天把事情辦成吧。我現在回家,給東北打電話。交代一定會給總統府的,只是具體程度如何,得看我們大帥的意思。”
月兒話說得輕巧,可心中其實也是沒有什麼底氣的。幾日來和東北聯繫,韓靜渠反覆無常,一會是一副大義凜然,寧舍兒子不舍江山。一會是激憤難當,叫囂著要打到北京城來。
從沒有一刻冷靜地與月兒統一戰線上來。
月兒回到家,又打了四通電話,才安撫了韓靜渠的情緒。最終,達成統一,決定給總統府三條承諾。
第一,嚴懲兇手韓江海,削去他的兵權,轉為閒職。對於這一條,韓靜渠起初是萬萬不同意的,但月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也不過是數月的光景,做做姿態,再官復原職也不遲。左右東北都在他韓靜渠的掌控當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第二,安撫韓家遺屬,善待他的獨女。韓家承諾,只要韓家還在,韓家的獨女還活著,他們就負責到底。這對於家大業大的韓家而言並沒有什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