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覺得好笑:“又不是我請你來的,有何訴求,不該是你來說麼?”
“你是不是特別想讓我走得遠遠的?我可以走,不過我有個條件。”
魚兒挑眉:“說來聽聽。”
“我需要你給我出一萬大洋,我要折成美金。錢你給足了,我拿錢走人,今生咱們都不必再相見了。你繼續做你的少帥夫人,我過我的逍遙日子。”
月兒至此終於明了對方此行用意。看來明家對於這位久未歸來的獨女,耐心也並不十分充足了。
或許久經別離,乍一重逢,千般好萬般嬌,還是父母的心頭肉。這樣寄生蟲一般的在家中膩歪著久了,再摻雜上不負責任的行動給家中帶來的不便,慢慢這份耐心與寵愛也就消耗盡了。
一直追求自由的富家大小姐野性慣了,迫不得已時只得回了家,如今待得不厭煩了,又開始嚮往外面的天地了。
臨走時候還不忘了把自己僅有的價值拿出來榨上一榨,想敲一筆,拍屁股走人。
月兒心底里冷笑,這等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吸血螞蟥一般的無用之人,卻張嘴閉嘴談著開放和自由。
可鄙可笑卻又不自知。
月兒嗤笑:“一萬塊現大洋,明小姐,掂量好了,你這條命值這個價錢麼?”
明如月聽罷,也是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她指著月兒的鼻子,氣急敗壞道:“你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本應該是我的!你的丈夫,你的富貴,你的地位,甚至是名字!你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女人!”
連名字都是借與旁人的,月兒心底多少升騰起一點落寞感來。她怎麼沒有名字呢?她叫袁明月,藝名滄海月,後來呢……
月兒看著眼前人暴跳如雷的樣子,一瞬間恍惚,可又轉瞬間釋然。
跳樑小丑一般,即便生得俊美,可吃相也太醜了。
“所以呢?明小姐這一萬塊大洋,是收得我取名費的是麼?”月兒接過劉美玲遞過來的咖啡,不緊不慢地手腕輕轉,攪動著……
“明小姐,你要明白,這世上還能尊稱你一句明小姐的人已經不多了。別自己不識好歹,別作到最後,連這最後的一點體面都作沒了。”
月兒淺啜一口,將咖啡杯放在了桌上。
“認清點形勢,此刻你有什麼資本和我談條件?明先生和夫人縱然愛你,與明家家業,以及一大家子的性命比起來,恐怕這點愛也變得微不足道了。真鬧起來,明家會不會棄卒保車,你自己掂量著。”
月兒的聲線漸漸放緩放沉,沒了往日的嬌俏,甚至趨近於嘶啞。
“你說說,一萬塊大洋,買一條已經不該存於世的命,是不是都有點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