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不敢置信,“你確定你沒看走眼?這個鐲子是我從玲瓏閣買的,上好的老坑玻璃種,花了三千大洋呢。”
夥計冷淡地說:“珠寶這種東西,值多少錢主要看買的人願意花多少錢。當初你花三千買它覺得值,那它就值三千。如今我覺得它頂多值五百,那它就只值五百。”
阮蘇幾乎蒙了,二手貨會貶值她清楚,也有心理準備,但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貶值得如此厲害。
玉鐲子尚且如此,其他的呢?豈不是都不值錢。
小曼拉住她的手,“太太,我估計這傢伙是坑人的,咱們再去別家看看,別被他忽悠了。”
夥計冷哼,“和平是全寒城最大的當鋪,在這裡做不成的生意,去其他地方更做不成。”
“你管我們做不做得成?反正姐姐們又不缺錢花,當你的死聾子吧。”
小曼奪回鐲子塞進包中,抓起硯台潑了他滿臉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著阮蘇狂奔出店,哈哈大笑。
二人又去逛了其他兩家當鋪,這兩家店老闆認出阮蘇,對她十分客氣。
不過經過一番交談後,阮蘇發現價格並沒有高太多,仍是不如預期。
珠寶不行,那衣服呢?
她挑選出自己最貴的一件旗袍,詢問老闆,“你看這個值多少?”
老闆捏了捏料子,笑道:“這年頭衣服更新換代快,洋裝店裡一天一個新款式,沒什麼人買二手的了,我們一般都不收。但要是阮老闆想出的話,那就……五十吧。”
八百塊買的衣服,現在只值五十……阮蘇的心在滴血。
老闆好奇地問:“阮老闆為何突然要當衣服首飾?莫非……周轉不開了?”
阮蘇收好東西站起身,搖頭道:“我這人買起東西來就收不住手,家裡堆了一堆沒地方放,也穿不過來,就想拿來當掉買點新的。不過既然不值錢,那就算了,不如送給朋友。叨擾老闆了,有空過去喝茶。”
老闆恭送其出門。
上車後,小曼問:“咱們再去別的街上看看?”
阮蘇靠著車窗,疲憊地擺了擺手。
“不去了,都一樣,去了也是白去。”
“太太。”小曼難得認真起來,“您為什麼突然缺錢呢?跟二爺鬧翻了?給我說說,我可以幫忙出主意啊。”
阮蘇望著她囁嚅了半天,最後還是開不了口,閉上眼睛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