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想了想,留他下來當個大堂經理,專管那幾個跑堂。
接下來的日子裡,趙祝升對“吃不起”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一是換了廚子,既然是地中海風,就在紅案白案之外還專門請了個會做海鮮的,尋找了每日供貨的供應商,力將招牌打出去。
二是登報做了宣傳,把飯店名字改了,蹭一波西洋風,新名為百德福。
三是趁老爸在外躲難,無暇管理飯店,公然從自家“借”出來一位能幹的帳房先生,來到百德福做了一周義工,教會那幾個新雇的帳房,如何整理出清晰明了的帳目。
此外還有無數細節,無法一一陳列。等這些都做完,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裡阮蘇勤來飯店,每日都是新風貌,食客也一天天的多了起來。
將趙祝升的做法看在眼裡,她不得不承認,對方不愧是飯店世家出來的孩子,的的確確有兩把刷子。
如此到了月底,阮蘇來核對帳目,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淨利潤,貳萬肆仟貳佰捌拾陸元整。
按照這種速度發展下去,不出半年,她就能還清二十萬,恢復自由身了。
這些功勞毫無疑問是趙祝升的,她絕非小氣之人,立刻打了電話約他出來,要請他吃飯,送他禮物。
趙祝升穿了一身新衣服,意氣風發地來到她面前。
“飯嘛,我是沒興趣吃,畢竟天底下還有什麼好吃的我沒吃過呢?至於禮物……金銀太過庸俗,翡翠珠寶我又戴不了,不如……”
阮蘇沒上他的當,徑直拉他走進珍寶齋。
“你慢慢選,選中多少錢的我都送,絕不反悔。”
他原想趁這個機會問她索取一個芳吻的,眼下只好放棄,興致缺缺地挑選起禮物。
一個月沒來,珍寶齋又多了許多新寶貝。
趙祝升看中了一根黑玉大菸斗,認為十分像美國默片中的喜劇主角,很適合用來在重要場合里裝模作樣一番。
阮蘇好奇地問:“你抽菸嗎?我怎麼沒見過。”
他把空菸斗叼上了嘴,“男人嘛,不抽菸哪兒來男人味呢?我當然抽。”
話說得這樣大,難道就以為別人看不出他在努力裝大人麼?
阮蘇沒戳穿他,去找夥計付帳。
夥計報出價格:“一萬二。”
她打開手袋,“支票收嗎?”
夥計嗯了聲,要為她開單子。右側樓梯突然走下來一個人,笑吟吟地罵他:“有貴客來也不通知,你這廝是越來越憊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