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瞬間變得安靜下來,阮蘇問:“你要喝水嗎?”
段瑞金搖頭,眸光深邃地看著她。
“你可知……我知道自己被砸後腦時想的是什麼?”
阮蘇茫然。
“過來。”
他招招手,阮蘇湊近了一點,聽見他在不足一公分的距離處說:
“我想完了,我這輩子也不知道你的答案了。”
他的身體是虛弱的,氣息卻仍然是灼熱的,燙得阮蘇紅了耳根,罵道:
“你都差點死了,還有心思說這種玩笑話。”
他握住她的手腕,“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活了二十四年,從未像此刻這般真誠過。所以……能告訴我答案嗎?”
阮蘇抬眸看著他,睫毛因為緊張輕輕顫抖。想了很久,她還是沒回答,但是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答案——她雙手撐著床,傾身過去,在他輪廓完美的兩片薄唇上吻了一下。
吻完她若無其事地蹲回原位,沒事人一樣擺弄著自己的戒指,口中說道:
“醜話說在前頭,我這人最喜歡朝三暮四了,將來你要是老了窮了丑了,我可是會喜新厭舊的。”
段瑞金怔怔地看著她,眉眼逐漸舒展開來,化作淡淡的笑,最後笑出了聲。
“哈哈,好!看來為了不失寵,我以後得更加努力了。”
阮蘇低頭不看他,嘴角偷偷上揚,鼻中聞到消炎藥水的苦味兒,心裡卻甜滋滋的。
之後的日子,美好得宛如一場夢境。
段瑞金在家養傷,暫時不去上班了,阮蘇每天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三樓臥室里,扒開他的上衣看看他的腰傷好了多少。
她的愛是迅猛且灼熱的,絕不遮掩。確定了關係後,她親手餵段瑞金吃飯喝藥,親自為他穿衣洗臉,為了怕他躺在床上無聊,特地托人從外省買來一台收音機,日日放新聞給他聽。
她還訂了一堆報紙,無事可做的時候,就搬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念報紙。
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小曼羨慕又嫉妒,吃飯時酸溜溜地說:
“你這哪裡是照顧丈夫,分明是在養兒子吧?”
阮蘇道:“他長得那麼好看,當兒子養怎麼了?我樂意……今天的三絲羹味道不錯,你們少吃點,別給我吃光了,我待會兒端上去給他嘗嘗。”
小曼無語至極,等她走後沖阮桃說:“這女人沒救了,二爺受傷她倒是跟掉進蜜缸里似的,甜的喲,眼睛裡根本看不見外人。咱們也別理她,吃完飯看電影去,瀟灑咱們的!”
阮桃是個沒主意的,如今大姐又不管自己,自然以她馬首是瞻,說什麼便做什麼,放下飯碗跟她胡逛瞎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