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也因為這件事嫁不出去,家人一直耿耿於懷。
這些天聽說趙家大勢已去,便火上添油,進城去警局告他。
這種事放在平常只是小事,賠點錢就解決了。誰都沒想到警局會拿它當個案子來辦,當天就派人衝進趙家,把肋骨還沒長好的趙庭澤抓上車。
王夢香起初阻攔他們抓人,見無效後只得苦苦央求他們輕點,別碰他的肋骨。
一位警察心有不忍,回頭來嘆著氣道:
“你以為進去後還只是一根肋骨的事嗎?趙太太,早點做準備吧。”
警車離去,王夢香不顧自己上好的綢緞旗袍與進口絲襪,跪坐在馬路牙子上,生平從未像此刻一般絕望過。
耳中隱約響起兩個字——報應!
好日子到頭了,報應來了!
淒淒涼涼的下了幾天雨,天氣難得放晴。太陽一出,溫度恢復成晚秋的模樣。
阮蘇用切身體會明白了寒城名字的由來,真的太冷太冷了,入冬沒幾天,身邊的空氣就又干又冷,喘氣喘得鼻子都疼。
她喜歡暖和的衣服,趁天氣好,與小曼一起把厚衣服全都搬到草地上晾曬,吸收陽光的熱度。
親自動手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勤快,而是沒人可指揮。段瑞金之前把閒人都遣散了,她又不好意思去勞煩已經承擔做打掃任務的老媽子,只好親身上陣。
衣服太多,忙了一個上午才曬完。她準備坐下喝口茶,護衛突然來報,說趙太太在外面,想要求見她。
小曼端著一盤洗乾淨的柿子走進來,聞言立刻說:
“太太你可別讓她進來。”
“為什麼?”
“這還用問?”小曼恨鐵不成鋼,把盤子放在茶几上,“她肯定是求你利用二爺的關係,幫忙把她丈夫撈出來。哼,這個厚臉皮的女人,當初打你的時候一點都不留情,現在倒有臉上門求救了。”
阮蘇拿了個柿子,用手指捏了捏。
“我看她也是走投無路了,就她這種人,要不是完全沒辦法,是不可能拉下臉來找我的。”
小曼道:“走投無路也是她活該,難道太太你要幫她?”
阮蘇搖搖頭,站起身道:“這事不該由我來做決定,我去找真正要做決定的人。”
小曼不解地看著她,她沒有解釋,拿著那個柿子上了樓。
二樓第二間房,是王亞鳳的臥室。
這兩天她打牌愈發凶了,今天早上才回來,飯也不吃,關門倒頭就睡。
阮蘇敲敲門,問:“亞鳳姐姐,我能進去嗎?”
一陣悉索聲後,王亞鳳親自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