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說完便要起身,被段瑞金按住了。
他慢條斯理地擦了下嘴角,抬起眼帘。
“說吧,你到底想求我什麼?”
“沒、沒有啊。”阮蘇的氣勢弱了下去。
“沒有要求你會如此討好我?”段瑞金笑了聲,湊近她,“莫非……你準備從今往後當個照顧丈夫的好太太?”
阮蘇臉頰紅了紅,撇向一邊,“想得美。”
段瑞金坐回去,“所以啊,你乾脆明說了吧,是不是為了趙祝升?”
他一語擊中,阮蘇沒法再隱瞞,坦白道:
“我想知道,你同不同意讓阿升留下來?”
她沒問願不願意,直接問同不同意,因為知道他心裡肯定不會願意。
段瑞金喝了口茶,“其實這件事,該由他自己來問我,而不是讓你出面。”
阮蘇道:“不是他讓我出面的,是我想提前做好準備,畢竟以他現在的心情,哪裡管得了將來的事。”
“我知道。”段瑞金點點頭,嘴角含笑,“我也知道我的太太人美心善,沒法袖手旁觀。”
阮蘇面露驚喜,“這麼說來……你同意了?”
段瑞金道:“你先別急著開心,他既然要留下,做事就得有分寸,不然我要是不高興了,還是會讓他走人。”
阮蘇沒什麼所謂,他如此輕易的鬆口已經超乎她的預期了,心中無比開心,歡呼一聲撲過去抱住他,在他嘴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她的口紅蹭了他滿嘴,段瑞金無奈地笑笑,心情卻是滿足的。
原來,做一些自己不願意的事也可以獲得快樂。
得到段瑞金的允許後,阮蘇認認真真安排起來。
趙祝升要留下了,該如何定義他的位置呢?
下人顯然不合適,朋友?遠房親戚?
公館裡除段瑞金以外,絕大部分都是女人,趙祝升一個即將成年的陌生男性在家裡晃來晃去其實不太合適。
一天下午,阮蘇從飯店回來,看見隔壁的小洋樓里在搬家,好奇地過去問了幾句。
那棟洋樓里住得本是一家子,做西藥生意。去年年輕人都移民出國了,事業也轉到國外,只留一個老父親看家。
現在他們決定把老父親也接過去生活,房子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買家,委託給了一個親戚,讓他幫忙照料。
阮蘇當晚睡覺時心想,房子離得這麼近,就幾十步的距離,要是自己將其買下來,安置趙祝升的話,豈不是很好嗎?
一來趙祝升不用在公館裡感到尷尬,二來自己隨時都能去看他,簡直一舉兩得。
她是個行動派,又不缺錢,天一亮就去找那位親戚了,與他談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