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
阮蘇愣了好半晌,回過神後無語道:“就算我喜歡聽這句話,你也不該不管正事。”
段瑞金忍俊不禁,“我不是不管,是沒必要管。他們走得是步蠢棋,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
“為什麼?”
他笑笑沒解釋,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畔說:
“我以前上英文課時,老師跟我說,風可以帶來遠方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阮蘇起初很無語,心想什麼時候了還玩這種羅曼蒂克,可是他的懷抱和掌心太讓人著迷,沒過多久就情不自禁按他說得做。
風的聲音……她哪裡聽得到什麼風的聲音,聽到的只有他近在咫尺,宛如誘惑一般的呼吸聲,還有自己胸腔里無法掩蓋的心跳。
段瑞金問:“你聽到了嗎?”
她點點頭,“聽到了。”
“聽到了什麼?”
“我聽到……”她壞笑著回過頭,踮起腳尖捏他的鼻子,“我聽到有人在罵段瑞金是個大王八蛋!”
“你這個小壞蛋。”
段瑞金藉助大衣的便利,伸手撓她痒痒。
她最怕癢了,又捨不得離開這溫柔鄉,與他在大衣里打來打去。
羅曼蒂克式的玩耍結束後,二人回到公館,雙雙嘗到苦果——他們被風吹感冒了。
兩人裹著毛毯手捧薑湯度過了三天,第四天上午,公館的電話催命鈴一樣刺耳的響起來。
段福過去接聽,簡短地應了兩句,就去找來段瑞金。
段瑞金與電話那頭的人聊了將近半小時,掛斷電話後讓段福去發了一封電報。
沒過多久,正在家中宴請賓客的市長接到電話,挨了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對方丟下的最後一句話,是立刻讓金礦開工。
枯嶺山金礦內年產出黃金量達全國的三分之一,眼下到處打戰,正是急需用錢的關頭,他們自己內鬥影響了生產,誰來擔責?
市長不敢拒絕,低聲下氣地答應儘快解決,放下電話後他陷入痛苦的思索中。
如何解決?兩邊都是不好惹的,得罪了誰都不好收場。
他的夫人走過來,見他這副表情便問了原因,聽完後為他出主意。
“兩位先生年輕氣盛,你一個老頭子夾在裡面當什麼好人呢?不如設個宴,找些有分量的人物坐鎮,然後把他們兩個都請來,當面談個清楚。你到時誰也不要幫,就看熱鬧,省得引火燒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