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段福回頭看了眼阮蘇,眼神第一次帶上些許佩服。
看來女人也不只是會花錢的,有點本事。
段瑞金滿意地誇讚道:“不錯,既然如此,我們去看場電影慶祝一下。”
阮蘇已經陶醉在自己是神槍手的幻想中,靠在椅背上浮想聯翩起來了。
第二天,金礦內所有衛兵撤退,恢復正常生產。
榮閒音當天就得知了這個消息,卻無能為力——他的手被撞骨折了,西醫用石膏板為其固定,嚴厲的警告他,若是再不好好休養,以後極有可能當一輩子殘廢。
他忍氣吞聲,他韜光養晦,他每日待在幽深的宅子裡烤暖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受那老八哥的氣。
他等了大半個月,終於等來榮凌雲,與他的二十萬大軍。
寒城終究是個城,位置又偏遠,與晉城等大城市沒法比。二十萬大軍不可能全部入駐進來,榮凌雲早有經驗,讓十八萬人在南城門口的田野間安營紮寨,自己只帶了兩萬人進城。
他來的那天,榮閒音帶著傷與官員們一同前去迎接。市長見他模樣與平常大為不同,穿著皺巴巴的灰色長襖,外套一件土黃色馬甲,腳上的棉鞋鑽出了棉絮,再配上左手上綁了半個月的石膏板,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他怕榮大帥看見親弟弟變成這副模樣會責備他們,趕緊提議:“榮老闆,您要不先回家梳洗一下?”
榮閒音是故意打扮成這樣的,要得就是在自家大哥面前賣可憐,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
“市長大人不必見怪,我與他自幼一起長大,隨意慣了,要是打扮的油頭粉面去見他,他倒要罵我呢。”
“是嗎?”
市長半信半疑。
時間由不得他糾結了,城門出現車影,眾人立刻挺直腰背。
道路兩旁圍滿百姓,與其說夾道歡迎,更像是冬天生活太無趣,都出來看熱鬧,尤其是想看看榮大帥的真實相貌。
先開進來的是六輛汽車,車身顏色與構造都跟城內來往的那些有極大的區別,看著就讓人很有壓力。
汽車後面緊跟著百來匹馬,每匹馬背上都有士兵,嚴肅地望著前方。
馬隊過後便是步行的扛槍士兵,步伐整齊劃一,但臉上都帶著長途跋涉後的疲倦。
士兵八人一排,隊伍長得一時半會兒看不見尾巴。人尚未進來一半,汽車已來到迎接的人群面前。
長龍停下,為首的汽車開了門,榮凌雲與兩個衛兵下車,出現在眾人面前。
倘若不說名字,只看外表,絕不會有人猜到他跟榮閒音是兄弟倆。
事實上他們兩人確實不是同一個媽生的,榮凌雲的親媽是榮父的正房,榮閒音乃姨太太所生,這一點讓他在大哥面前一輩子都無法挺直腰板。
榮閒音表面上永遠是清潤的、隨和的,榮凌雲則威嚴端正,器宇軒昂。超過一米九的大個子使得所有人與他對視時都要仰望他,身上那套深藍色的“皮”,更加增添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