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安靜下來,變得落針可聞。窗外鳥兒咕咕叫了兩聲,伴隨著初夏的蟲鳴。
燈光幽靜,飯菜仍然散發著香味。
阮蘇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氣,陷入長久的沉思。
翌日,沈素心果然被限制行動,門口被老媽子把守了,沒有段母的許可不准踏出半步。
段母還給了她一項任務,說是聽說她喜歡抄經書,往她房間裡送了一堆經書讓她抄,算是為段家祈福。
阮蘇特地沒有去飯店,待在公館裡,想看看段母還有什麼把戲。
偏偏這時劇院那邊出了事,一盞燈掉下來砸到了人,她作為老闆必須出面處理。
她帶著小曼和趙祝升,在午飯前匆匆出門了,忙到晚飯後才將事情解決完畢,燈也重新買了一盞,剩下的事交給經理,她則抓緊時間回公館。
汽車一開進門,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客廳里有慘叫聲傳出來!
小曼神色凝重,扒著車窗聽了會兒,回頭道:“太太,好像是……是大太太的聲音啊,該不會那老太婆又開始折磨人了吧?要不咱們別進去了,到阿升那邊住一晚上,等二爺回來再住回來?”
阮蘇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這種時候搬到阿升那裡住,相當於親手將把柄往她手上送。進去吧,她也不是活神仙,沒有神通。真鬧起來,咱們也撕破臉好了。”
小曼聽她這麼說,也冒出點不死不休的氣勢,一馬當先地走在了前面,為她開路。
離客廳越近,慘叫聲就越滲人。期間還伴隨著奇怪的抽打聲,等阮蘇走進客廳里,看見裡面的情形才知道那聲音從何而來。
沈素心跪在地上,被老媽子用一根藤條抽得滿身傷痕。
段母坐在旁邊悠悠閒閒地喝茶,宛如在看戲。
老媽子是干慣了活的,有一把堪比男人的好力氣,光看手腕就老粗。
藤條大約是從笤帚上抽下來的,好幾根擰成一股,末端還帶著刺。打在沈素心單薄的身體上,一鞭一個血印子。
沈素心慘叫歸慘叫,卻不肯求饒。任憑鮮血浸透了衣衫,也打死不鬆口,臉上憋著一股勁兒,仿佛要跟她犟到底似的。
阮蘇想都沒想就叫道:“住手!”
老媽子看了她一眼,繼續抽。沈素心忍痛對她搖頭,示意她別救自己。
段母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淡淡地說:“你來得正好,有條家規跟你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