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家規?”
段母瞥了眼身邊的另一個老媽子,後者冷著臉背書一般念道:“凡被禁足卻偷偷出逃者,須受三百鞭,禁足加一個月,三天不許吃飯。”
三百鞭?是要活活打死人嗎?打完還不給飯吃?
阮蘇頭一次聽說如此殘酷的家規,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段母見她表情有變化,十分滿意,笑裡藏刀地說:
“做人呢就要守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說好了禁足,卻要偷偷往外跑,是明目張胆的輕視家法嗎?你們別覺得殘忍,這些都是她該受的。要是有人敢犯她同樣的錯誤,就做好挨這三百鞭的準備。”
阮蘇自她到來,念在她是長輩,生育了段瑞金的份上,一直忍氣吞聲由她鬧,心想等她走了就沒事了。
可是在此時此刻,她決定不忍了。
“你給我們定規矩,誰來給你定規矩?”
段母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她沒說話,大步走過去朝老媽子猛地一推,將其推倒在地後奪走她手裡的藤條,劈頭蓋臉地朝她身上抽去。
老媽子嗷嗷慘叫,因身份不敢還手,拼命向段母求助。
段母給旁邊的老媽子使了個眼色,讓她過去幫忙。
老媽子仗著人高馬大,抓小雞似的抓住阮蘇的胳膊,要扇她嘴巴子。
小曼不知從哪兒拿到一把水果刀,指著段母的鼻子說:“你敢對她動手,我就敢一刀削了你的鼻子!”
段母自打嫁入段家,養尊處優多年,還從未碰見過如此野蠻的人,震驚地看著她。
“你敢用刀指著我?”
小曼冷笑一聲,“我不光敢指著你,我還敢削你呢!讓她們放手!”
段母氣得直翻白眼,沖阮蘇罵道:“你管管你的人!”
阮蘇被兩個老媽子抓著,嬌小的身軀在她們面前脆弱得像一根嫩筍。聽見段母的怒罵,她笑眯眯地沖小曼比了個大拇指。
“幹得好。”
段母氣急敗壞,蹭地一下站起身。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敢對我動刀子!來人啊,來人!”
她喊得破了音,卻無人進來。護衛是段瑞金雇來的,他不在,他們根本不知道聽哪一位的,乾脆縮頭不吭聲。
阮蘇可悲地看著她。
“你以為你是天,是神,別人不聽你的安排就活不了。其實二爺他們是因為你是母親,所以才孝順你。倘若你對待別人並無長輩的慈愛,又如何要求別人仍然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