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要說這個?想趕我走嗎?”
阮蘇噗嗤一笑,單手撐著沙發。
“你長大了,可心思比以前更敏感了。我閒著沒事趕你走做什麼?我只是突然發現,你很能幹,幫我做了很多事。”
原來只是想說這個……趙祝升鬆了口氣,抬頭認認真真地看她,忍不住道:
“你還是一樣。”
一樣單薄瘦弱的身軀,一樣小小的臉,一樣長長的頭髮,大眼睛裡總是打著算盤,精明得很,卻讓他一生都不想離開。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屏住呼吸,指尖微微顫抖著,碰到了日思夜想的頭髮。
那頭髮的手感與他想像中一模一樣,柔軟、乾燥、潔淨……
他想更進一步,抱住她,然而還沒來得及壯起膽子實施,身後的樓梯就傳來腳步聲。
阮蘇想都沒想便略過了他,跑到樓梯下,抓著樓梯扶手抬頭望著來人問:
“你現在有空嗎?”
段瑞金冷冷地掃了趙祝升一眼,視線回到她身上。
“你準備一下,我帶你出門。”
“出門?”
“我為你找了幾個有意向接手生意的人。”
“……哦,那你等等,我去換下衣服。”
阮蘇上了樓,客廳里只剩下段瑞金與趙祝升二人。
自從趙祝升來到段公館後,兩人幾乎沒有獨處過。段瑞金沒興趣關照他,他也沒心情討好段瑞金。有時碰見彼此,也只當做沒看見,擦肩而過作罷。
他以為今天也是一樣,準備離開時,段瑞金一反常態地走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家庭的變故讓趙祝升有了一顆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心,面對阮蘇時他都常常敏感不安,對待段瑞金則乾脆充滿了戒備。
“你有什麼事?”
“你不打算離開她嗎?”
“什麼?”
段瑞金說:“當初是她把你從絕境裡拉出來,給你地方住給你提供吃喝,還手把手的引領你回到正常生活里。可以說那是要是沒有她,你早已經墜入深淵了。要麼一頭撞死隨你父母離去,要麼成為街邊的流浪漢,三餐不繼。她是你的再造恩人。”
趙祝升越聽臉色越難看,“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想藉此警告我配不上她,所以別痴心妄想嗎?”
段瑞金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發出一聲嗤笑。
趙祝升瞬間黑了臉,太陽穴爆出青筋。
“你不必像只炸毛的貓似的,要是我想趕你走,你早就不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