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道別離開,她坐了會兒也走出餐廳,背著包在街上魂不守舍地走著,不知道該去哪裡。
臨近中秋節了,許多店門口擺出了月餅,廣告圖也換成了闔家團圓的喜慶風格。
她停在一面櫥窗前,仰頭望著裡面的畫——設計師巧妙的用剪紙風格畫出一個月餅,月餅里有座玉蟾宮,嫦娥倚坐在窗邊,簡單幾筆勾勒出她落寞的神色。
嫦娥偷藥飛上月宮,再也無法與后羿重逢,以前的生活於她而言已是夢一場。
那她呢?她到底是身在夢中,還是剛從夢中醒過來?
阮蘇無意識地鬆開手,書本啪地落了地,她正要彎腰去撿,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在她之前撿起了書本。
“謝謝……”
她接過來道謝,抬頭看見對方的臉,石化似的愣在了原地。
男人穿一件白襯衫,黑長褲,戴一頂黑色棒球帽,從帽檐底下露出的面龐狹窄容長,眸光深沉,挺拔的鼻樑宛如山峰,薄唇略顯不安地抿著。
“蘇蘇。”
他叫了她一聲,仿佛用盡所有的力氣。
阮蘇踮起腳尖伸出手,摘掉他的帽子,看見了一個光禿禿的腦袋,還有那銘心刻骨的完整相貌。
她蹲在地上抱著帽子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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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瑞金慌了,手足無措地蹲下去企圖安慰她,出眾的相貌引來許多人側目。
“蘇蘇,別哭了……我錯了……”
阮蘇抬起一雙淚眼,雙手捧著他的臉,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畫面。
“你是他嗎?你的頭髮呢……嗚嗚……”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掏出手機拍照。段瑞金不想拋頭露面,把帽子戴回頭上,將她打橫抱起,隨便走進一家餐廳,要了包廂。
關上包廂門後,周圍終於安靜下來。
阮蘇仍在哭,聲音沙啞,聽得人很心疼。
段瑞金為她倒了杯水,坐在旁邊看著,竟然不太敢說話。
阮蘇終於哭夠了,眼睛通紅地看向他,“你是他嗎?那些記憶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苦笑了一聲,“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明明已經死了,睜開眼卻到了三個月前,躺在一座寺廟裡。”
“所以你的確是段城?”
他點了下頭。
阮蘇想到百科上段城的那段描述,忍不住又滾出幾顆淚來,捏著紙巾問: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對方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睛裡湧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