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錄玳拉著李青菡的袖子,滿是欣喜道:“額娘,宮裡可都在傳皇阿瑪不日就要南巡呢,真的是這樣嗎?”
一聽這話,李青菡總算是知道這小妮子在打什麼主意了。
她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怎麼?又耐不住xing子,想隨行啦。”
玉錄玳明亮的大眼睛滿是笑意,“額娘,女兒可是聽說江南好多好玩的地方,女兒真的好想去開開眼界的。這成日的悶在紫禁城,好沒勁兒的。”
李青菡無語道:“這事兒額娘說了可不算,你卻求你皇阿瑪,他若是點頭,那額娘自然不會反對的。”
玉錄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這可是額娘說的哦,那我現在就去找皇阿瑪。”
瞧著玉錄玳歡快的背影,李青菡拿起身側的茶輕輕抿了一小口,道:“翊坤宮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玉珠聽到她的話,皺眉道:“年妃今個兒一大早便往坤寧宮去了,經過昨晚的事qíng,年妃只怕是會更依附於赫舍里氏。依著奴婢看,這倒也是一件好事。人只有心急了,才能給露出馬腳。皇后娘娘昔日的手段,也不見得怎麼高明,年氏為她所用,也未必就會得了好。”
李青菡微微勾了勾唇角,輕笑一聲:“赫舍里氏為了讓年氏怨懟本宮,昨個兒竟然那般沉不住氣。萬歲爺心裡可是再清明不過的。年氏和赫舍里氏越是攪合在一起,在萬歲爺那裡,越是覺著兩人是一丘之貉。所以本宮不急。”
正說著呢,外面宮女進來傳話,說是大福晉過來請安了。
弘昱大婚之後,李青菡也是當婆婆的人了,不過每日晨昏定省什麼的,她自己也覺著煩,便讓鈕祜祿氏每月逢十過來給她請安即可。
剛巧,今個兒便是了。
“兒媳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金安。”
瞧著一身寶藍色旗裝的大福晉鈕祜祿氏,李青菡倒也挺喜歡她的端莊大方的。
忙輕笑著讓人賜座。
鈕祜祿氏笑一笑,道:“方才過來的時候,恰巧在宮道上遇到了二公主。二公主xing子真是活波可愛,和兒媳的三妹很是相像呢。”
李青菡接過鈕祜祿氏奉上的茶,笑道:“玉錄玳這丫頭被你皇阿瑪給寵壞了,這不剛剛嚷嚷著說這次南巡的時候,也要隨行。”
鈕祜祿氏眸光一動,皇阿瑪南巡的事兒她也有所耳聞,可畢竟這是內宮,她初入宮不久,也不好刻意打聽太多事qíng。
她只是比較好奇,這次南巡,皇阿瑪會留哪個皇子坐鎮京城。
她當然希望是大阿哥了,若大阿哥真的留在京城,這可是有很大意義的。
李青菡看她這神色,哪裡不明白她的心思,笑道:“你皇阿瑪把圓明園賜給了弘昱,這內院修繕什麼的,你可以幫著看看圖紙。你是弘昱的嫡福晉,將來要做的事qíng還有很多很多。”
鈕祜祿氏一聽,有些惶恐的點了點頭。
前些日子大婚不久,那副都御使蘇海的女兒蘇氏也入宮了,聽說當時選秀的時候,這蘇氏是額娘欽點的。是以,對於蘇氏這個側福晉,鈕祜祿氏心裡多少是有些疙瘩。
如今,聽額娘這些話,她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額娘這些話,足以讓她明白,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李青菡注意到鈕祜祿氏的神色,笑著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鈕祜祿氏才離開。
一旁的玉珠恭敬道:“主子,方才大福晉約莫是想問這次南巡大阿哥是否會坐鎮京城,如此看來,大福晉還是挺沉得住氣的。”
李青菡心中一動,緩緩道:“畢竟是鈕祜祿家的嫡出小姐,若是這點qíng緒都掩飾不了,那便不配坐在嫡福晉這個位子上了。”
玉珠聽她這語氣,微微有些疑惑道:“主子可是對大福晉有些不滿?”
李青菡一愣,搖了搖頭:“本宮只是覺得,鈕祜祿氏這樣的人,太適合當嫡福晉了。有時候都忍不住想,若是赫舍里氏有她這樣的賢惠,端莊,沉穩,那對本宮來說,可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呢。”
聽著這半真半假的話,玉珠附和道:“也是,若皇后娘娘有這樣的定力,也不至於此。不過,若萬歲爺真有意讓大阿哥坐鎮京城,這宮裡又有的亂了。坤寧宮那位,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呢。”
李青菡勾唇一笑:“哦?那本宮便要看看,她怎麼個急不可耐。”
坤寧宮
赫舍里氏懶懶的倚靠在貴妃椅上,悠閒的喝著茶。
見她這樣的漫不經心,年氏心中別提有多惱火了。
只是,除了賠笑,她也不可能初入宮便在這裡和皇后娘娘嚼舌根。
時 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赫舍里氏徐徐一笑,終於是坐直了身子,故作不平道:“昨個兒的事qíng,本宮也有所耳聞。不過,這樣的事qíng本宮也不覺得意外。妹妹才 入宮,怕是對宮裡的qíng況還不了解。李佳氏雖然母家不顯,可奈何人家就是投萬歲爺所好,膝下又有子嗣,所以說,這份委屈妹妹也只能夠先忍著了。”
年氏狠狠的攥著手中的帕子,目光一轉:“聽娘娘這麼說,這些年也受了那李佳氏的不少氣,那娘娘怎麼還有這閒qíng在這裡喝茶,何不把李佳氏除去以絕後患。”
這話可真是戳中赫舍里氏的心思了,她摸著手上長長的護甲套,蹙眉道:“你以為本宮不想。可奈何,萬歲爺把她護在手心。”
年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娘娘既然不甘心,那妹妹願意和娘娘聯手,殺那李佳氏一個措手不及。”
赫舍里氏頷首:“年妃,你可知,和李佳氏為敵,這開弓沒有回頭箭,再容不得你任何的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