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先回吧。”
聶載沉正在安慰面前這個因為鑄下大錯而被嚇住的小兵,忽然耳畔安靜了下來,轉頭,對上了白小姐的目光,微微一怔,停了下來。
“你怎麼樣了?”
白錦繡一個箭步到了他的面前,聲音有點不穩。
聶載沉很快就回過了神,微笑:“我沒事,小傷而已,把碎片取出來就可以了。”
白錦繡盯著他那鮮血淋漓的肩,忽然轉頭,質問那個小兵:“你叫什麼?你怎麼回事?飯沒吃飽?連東西都拿不穩,你當什麼兵?趁早給我滾回家,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裡禍害人!”
小兵本就害怕,被白家小姐這麼厲聲叱罵,腿一軟,人就跪了下去,不停地磕頭。
“白小姐……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他哭了起來。
“你敢?你要故意,我現在就已經叫人弄死你了!”
周圍鴉雀無聲,眾人都被嚇住,連大氣也不敢透。
那個屠夫軍醫吃驚地張嘴,看著滿面怒容的白錦繡,也停了手裡的動作。
“你是個軍醫,平時都幹什麼吃的!你連把乾淨點的刀也沒有嗎?”
白錦繡驀然轉向他。
軍醫後退了一步,吃吃地應:“白……白小姐……我就這麼一把,一直都是這把……”
“你給我打起精神!弄乾淨點!他是我爹請來的,要是有個不好,你也不用留了!”
“是,是!白小姐你放心!我保管弄得乾乾淨淨!”
軍醫擦了擦汗,扭頭叫人趕緊再去多拿點烈酒過來,再拿來燒燈。
聶載沉終於也回過神來,見她兩道目光又刺向那個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兵,急忙在她再次出聲之前阻止:“我負教導之責,出事,我也有責任。好在沒大事,也是個教訓,日後引以為戒就是。”
“你起來,出去吧!”他急忙打發走人。
小兵已經面無人色,又砰砰地胡亂磕了幾個頭,哽咽著向聶載沉道謝,爬了起來,不敢靠近白家小姐,避開她,抹著眼淚去了。
東西很快送了過來。軍醫再三地用燒燈和燒酒給刀片消毒,最後在白家小姐的盯視下開始清理傷口,但手卻不由自主地發僵,進展不順,腦門上的汗水不停地往外冒。
聶載沉咬牙忍著痛,見白家小姐仿佛又要發怒罵軍醫了,苦笑了下,說:“白小姐,你在這裡,大家有些不便。我沒事,你不如先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