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意如此,若是她發現了這個鐲子的功用,現在的勝利者不一定會是我。
將銀鐲套回手上,站起身來。正好對上了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睛,蒼老佝僂“朱慈煥”此刻脊背挺直,身姿挺拔地站在一邊,靜靜地注視著我,眼中閃動著複雜難明的光芒。
我沖他淡淡一笑,“怎麼這樣一副表qíng,覺得我可怕?難以接受?”
他搖了搖頭,“可怕倒是不會,什麼樣的場面我還沒經歷過呢。只是第一次看到樣的一面,有些吃驚罷了。”他朝露我出讚揚的微笑,“彼岸妹妹,身手不錯!”如果此時有人看見這時的場面,一定會覺得很詭異。一個蒼老的皺紋滿布的老者,竟然會發出這樣清朗溫潤的聲音。
我很虛假地謙遜道,“一般一般。”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世界第三。”
他一愣,繼而搖頭失笑,“你可真不客氣!”
“客氣什麼?本來就是事實!”我聳聳肩,眼神落在他的臉上,他在我面前一共變幻了三張面孔。芷芬,蓉兒,還有眼前的朱慈煥。他扮的每個人都惟妙惟肖,我卻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好好研究一下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朝他走過去,好奇地看著他的臉,“嘖嘖,真像啊!啊……連摸起來的觸感都跟真的一樣。這個麵皮到底是怎麼弄的?有時間教教我?”我湊近了捧著他的臉細細研究,不時伸出手摸摸他臉上的皺紋,捋一捋他的假鬍子。
他眉梢一動,眼中清波dàng漾,笑意盈盈地看著我道,“彼岸妹妹,我可以將你的這種行為理解為挑逗嗎?”
我正沉迷在古代偉大的易容術中,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含糊地嗯了一聲,繼續我的探索工作,手指在他的脖子處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所謂的接fèng,難道還得往下?我想都不下地扒開他的衣領,將手探了進去。脖子處的皮膚gān枯蒼老,胸膛處的卻光滑富有彈xing。接fèng在哪裡?唔……找到了,在鎖骨底下,我手指一動,就想掀開來。
頭頂那道清朗溫潤的聲音又響起來,還帶著一絲笑意,“既然彼岸妹妹這麼熱qíng主動,那我……”
一隻手探往我的腰後,順著上衣的底部伸了進去,在我光滑細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著,愛撫著……皺巴gān枯的觸感……我身體一僵,緩緩地緩緩地抬起頭來,對上了那張蒼老的滿布皺紋的臉,那張臉正一副陶醉的表qíng,qíng意綿綿地深qíng地看著我。
我登時感到被三千萬伏的高壓電當頭劈中,大腦一片空白,汗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蹭蹭蹭倒退三大步,撫著jī皮疙瘩滿布的手臂,對胤祐大叫道,“不要用那樣一張臉對我擺出這樣的表qíng!”好噁心,好噁心!
那邊胤祐猛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他扶著樹笑得前仰後合,我這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不甘地咬咬下唇,走上前去一腳踢出,他身形靈活地一閃,一把捉住我的腳踝,笑道,“彼岸妹妹,我這次可幫你的大忙。你就用這種態度對待恩人?踢我,嗯?”語調一揚,這個嗯字千迴百轉,說不出的誘惑。
該死的,太xing感了太xing感了!我被他嗯的暈暈乎乎,一抬頭看見他那張老臉登時又清醒過來。 “如果我真心要踢,你以為自己避得開?”
“那倒是。”他放開我的腳,“彼岸妹妹,這次幫了你的忙,你該怎麼感謝我?”
又提這事。叫他幫了次忙,怎麼就被訛上了。我冷哼一聲,“身為密探統領,深入敵人內部打探消息本來就是你的分內的事。”況且以這個身份,想要問到什麼更是輕而易舉。我相信這兩天下來,天地會的老巢、暗部,已經被他摸了個清透。不過這些事我就沒有興趣知道了,丟失的那批火槍已經全數找回,剩下的朱慈煥餘黨,天地會、白蓮教殘部,就讓朝廷另派人馬去擺平吧!
“話雖如此,比起這樣子,還是在監獄裡探聽消息輕鬆一些吧?你不知道這幾天,又是騎馬,又是狂奔的,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累!”
我斜著眼睛瞄了他一眼,“我怎麼記得,剛才明明看見的是某人倚老賣老,叫人背著。可憐那些天地會的人啊,自己都逃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得背著個累贅。”
“其實就背了一小段路。”他辯解道,“你的那些屬下就跟趕羊似的,東放一槍,西放一槍,把我們往這個方向趕。你自己在這裡等的悠閒,不知道我跑得有多辛苦。”
“好吧!”看著他那張老臉上露出的委屈的表qíng,我頭痛地揉揉額角,“你確實幫了我大忙。你受累了!有什麼要求你就提吧!要我怎麼感謝你?”以前怎麼會被他的外貌給迷惑了,認為他溫柔……靦腆……?好吧!我不該以貌取人,可是他明明就是長了那樣一副花顏月貌的面孔,風姿楚楚,溫柔婉約。實際上,全是騙人的!明明是個狡詐腹黑的狐狸,還十分厚臉皮!
他誠懇道,“其實能幫上彼岸妹妹的忙,是我的榮幸。我也沒有什麼要求。只是,你對我又親又摸的,是不是該對我的清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