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懷暮……”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沖他揚了揚手裡抓著的金子,“剛才我的提議,你到底要不要考慮一下?”
他愣了一下,“什麼提議?你是說……平分?”
“沒錯!”
他認真地想了想,提出不妥之處,“可是今天被你派去押送財物的那些士兵都已經知qíng了。還有董鄂府的人……恐怕瞞不下來吧?”
我yīn測測地笑了一下,“滅口,通通滅口。”
胤禎陪著我胡鬧,順著我的話說道,“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些新軍可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還有董鄂府的人,他們可是九嫂的親人,你確定要滅口?”
我現出一臉掙扎之色。
胤禎大笑著將我圈進懷裡,“懷暮,注意你的平常心!堂堂一個固倫公主居然要為了區區一點小財殺人滅口!傳出去像話嗎?”
“小財?這些都趕得上我大清的國庫了!哎,不過這麼多財物,押送回去不是件很輕鬆的事!”水路?海路?陸路?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和胤禎商量後,我們從福建沿陸路行至杭州,在杭州坐船,沿京杭大運河一路北上。回京後,所有的財物盡數充入國庫。國庫充盈,皇阿瑪心qíng大好,賞賜我和胤禎許多東西。胤禎與我的關係是瞞不住的,我很沒種地躲進了皇阿瑪的澹寧居里,扔胤禎一個人獨自面對胤禟,十三的狂風bào雨。誰叫他如此膽大妄為,居然趁我醉酒的時候把我……qiáng了。簡直傷透了我的自尊!要qiáng也是我去qiáng別人啊!不過……雖然那時已經神志不清,仍能隱約地記得,那個chūn夢裡,十四的技術仿佛很不錯?邪惡地摸了摸下巴,不如在清醒的時候再去驗證驗證?
唔……還是算了。先避避風頭再說吧!雖然平日躲進了皇阿瑪的澹寧居,在上朝議政的時候還是能不可避免地遇見他們。胤禛面無表qíng,胤禟臉色黑沉,胤祥的眼神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而胤禎,頂著一臉青青紫紫對我綻放出一抹深qíng的笑容。那臉上的淤青,據他說是半夜起chuáng屋裡太黑沒看清路,不小心在桌角磕的。至於他家為什麼有這麼多桌角,就不得而知了。
自從南方回來後,皇阿瑪便命我入主兵部,全權負責新式軍事制度在全國軍隊的推行事宜。雖然說朝廷中的反對之聲還是不絕於耳,但新軍在南方平亂事宜中的赫赫戰果不容忽視。新式的軍事制度,新式的武器,確實有著不容忽視先進xing。況且這次許多頗有勢力的皇親臣僚堅定地站到了我的一邊,福州的那些官員沒有白救,他們或者他們所在的家族在朝中有著不容小覷的地位。
九月,朱慈煥在京城菜市口被正式處斬。從此,朱三太子成為了歷史。
我暗中派了人,四下打探南宮遙的消息。可是他就像在這個世上銷聲匿跡了一般,毫無蹤跡可循。茫茫人海,想要找一個刻意隱藏的人,原來這麼不容易。
第一百里五十二章塞外之行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
木蘭圍場是康熙二十年時在喀喇沁、敖漢、翁牛特諸旗敬獻的牧場上設立的皇家牧場。東西長一百五十公里,南北寬一百餘公里,總面積達一萬多平方公里。圍場的北部是平均海拔一千四百米以上的壩上高原,南部是丘陵盆地。去年秋天第一次去的時候被著實地驚了一下,我從未見過那麼遼闊的牧場。蔚藍的天空下,一望無際地糙場如同海洋一樣廣闊,風chuī過時,糙làng起伏,一層白色的光由遠至近,如同雪白的làng花。
若是按照歷史,這個時候避暑山莊應該是建成了的。但老驊不願做這些勞民傷財的事。起初是因為國庫並不充裕,現在充裕了,又以新政剛剛開始全面推行,國內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為理由推辭。我心裡一邊為後世少這麼一座值得觀賞的皇家園林感到遺憾,一邊覺得偶爾來住住帳篷其實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木蘭秋獮的規模相當宏大,每年行圍派兵一萬二千名,分為三班,一次獵撥兵四千,表面上是皇帝家的尋歡圍獵,其實骨子裡就是聲勢浩大的軍事演習。這次秋獮比上次熱鬧多了,康熙帶上德妃,宜妃,良妃隨行,隨行的皇子有四,九,十,十三,十四,十七。再加上各家福晉及隨行宮女,太監,一行車馬車馬浩浩dàngdàng,綿延數里。
這次我特地將黑雲帶了過來。這匹在浙南發現的軍馬著實合我的意,雖然是匹母馬,爆發力與耐力卻一點也不輸給公馬。所以在浙南之亂平息以後,我不惜千里迢迢將它帶回了京城。平日裡寄存在胤禟府里,閒來沒事的時候騎著出去散散心,順便給她減減肥。胤禟府上的伙食太好了些,黑雲現在肥的不像話。
四,九,十,十三,十四的福晉都跟了過來,我雖與她們都還相熟,不過脾氣對胃口的只有婉容和珂玥而已。不過她們兩個這一路上忙得很,忙著伺候婆婆。婉容伺候德妃,珂玥伺候宜妃。我看著兩這個平日裡在府里說一不二的當家福晉在德宜二妃跟前忙前忙後的樣子,真是感慨良多。
“我說,懷暮,你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是怎麼回事?給我立刻收回去!”珂玥形象不甚雅觀地趴在軟榻上,翻著白眼,手往下指了指,清芬不輕不重的拳頭立刻移了過去,珂玥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就是這兒,哎,酸死了……”五福晉這次沒有隨駕,是以在宜妃身前伺候的只有她一個。而德妃身邊至少還有十三福晉兆佳氏和十四福晉完顏氏。婉容至少能時時鬆口氣,她卻忙得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