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地說:“煩啦問了一個惡毒的問題。他在等我否認,是的,如果我否認,他立馬會有一籮筐的話來反問我為啥要一而再地去磕藥。會在我耳邊嘮叨個沒完。所以,我偏不否認,我立馬就承認了,他也就沒有下文好說了。那只不過是個繼續去喝藥的藉口而已。”我苦笑著。
“自從認識你老婆的那天起,她就很明白地告訴過我,她是你迷龍的老婆。我龍文章還沒有下作到,要對下屬的老婆想入非非的地步。”我看著迷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說完,我掉轉目光,不再看他,也不想看任何人,只是茫然地望著塵世間。
獸醫突然激動了起來:“迷龍,不是我說你。你那個老婆真是厲害,也真是狠的下心,下得去手。當時,她一次次地給我們團座下毒,團座還明知有毒偏偏喝下去,然後吐得腸子都要吐出來了。我們這些在上面的弟兄看了,誰的心裡不都是在發急、心痛,而又眼睜睜的沒有辦法。後來,我們大伙兒不是一直在勸你,讓你經常晚上回去托個夢,好好勸勸你老婆,讓她別再那樣做了,你倒是勸過了沒有啊?!”說到這兒,獸醫有些發急了,其他的炮灰們也開始憤憤起來。
“我咋沒勸啊,我每晚都回去勸過了啊!那後來最後一次,團長去我家的時候,我老婆不是原諒了他麼,不是沒有下毒麼?”迷龍急忙分辯道。
“她那次倒是沒有下毒,可她比下毒更厲害,她直接就下咒了。”獸醫繼續說到。
“她不是送團座出來時說:‘我原諒你了,我在你身上聞到了迷龍的味道,死人的味道。’這咒還真厲害,直接把團座就咒到我們這裡來了。”
迷龍不響了,他知道為了他老婆下毒一事,他已犯了眾怒,直接就偃旗息鼓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獸醫的嘴有時還這麼厲害,難怪煩啦說過,獸醫、阿譯、不辣,有時都挺有驚喜的。
可我們現在驚喜不起來,因為送柩的隊伍已來到了祭旗坡上。
(三)
祭旗坡上還等著幾個老弱傷兵,那是川軍團最後在此留守的幾個人。就在當初獸醫的墳邊上,已挖好了兩個墓穴。克虜伯的遺體已在前兩天被阿譯帶人領回,現在成殮在一口薄薄的棺材內,等著和我的棺柩一起入葬。
阿譯這一回是個仔細的人,他甚至訂製了三塊石刻的墓碑。郝獸醫原來那塊木製的碑上,被雨水沖刷得早已看不出任何痕跡了。所以,這次阿譯準備的碑上分別刻著:故川軍團少尉醫官郝西川、故川軍團團長龍文章、故川軍團少尉主炮手時小毛的字樣。
他們把我葬在中間,讓獸醫、克虜伯一左一右地陪著我。
“團座啊,我說現在為什麼我和五花肉都要跟在你身邊,做你的三米以內呢,原來是他們這些地上的傢伙已經把我們捆在一起了。胖子,你說對不對啊?”獸醫樂呵呵地說道。
“對啊,對啊!”五花肉連忙猛點著頭。
“對你個頭啊!五花肉你閉嘴。你到這兒來是最不值當的,我還沒找你算這筆帳呢,你有什麼可高興的!”我衝著五花肉發起飈來,其實,那是在發泄一下我心中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