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座啊,這個五花肉一直是個吃飽了睡,睡醒了吃,要麼就是在打呼嚕放屁,沒有炮打的時候,他還真沒啥別的愛好。他說現在就是吃不到,能看看聞聞,也是好的。所以,每到伙房做飯的時候,他都會去看看,也就是過個眼癮。其他的弟兄們都在坡下的那片林子裡玩呢。那片林子清靜,平時沒什麼人去。”
“好啊,我去那片樹林子,找弟兄們說點事。你去把克虜伯和其他散著的弟兄都叫到林子裡來吧。”我對著獸醫,我現在的三米以內說。
“團座啊,現在我成了您的傳令兵了,這就給您傳令去嘍。”郝老頭子一邊答應著,一邊樂顛顛地走了。
(二)
我曾經以為,我一直都活得不虧不欠,頂天立地的,所以是抱著一死了之、死而無憾的想法來到這裡。可是自從看到了不辣,看到了茉莉,我才想到,還是有些虧欠,無意中留在了人間。
對於不辣是虧。離開南天門時,我只想著他被擔架抬走後,一定會在師部的醫院裡好好養傷。可後來,我就再也沒顧上去醫院看看他,找找他,我沒能照顧好他。
對於茉莉是欠。我欠了她一個承諾,一個“生當復來歸”的承諾,我永遠都無法補償。
我一邊想著,一邊來到了樹林。人渣們正在嬉鬧。迷龍雖然離開了,但豆餅的老大,要麻還在,就看到豆餅整天都黏在要麻後面。蛇屁股現在是和康丫在不停地鬥嘴,分分合合無數次。大鬍子崔勇還是那麼忠勇而鎮定,不多言語。而何書光和余治這一對活寶,更是好得一個人似的,還時不時要去招一下蛇屁股,惹一下要麻,找點樂子。
我看到獸醫和克虜伯已趕了過來,便招了招手,讓精銳和人渣都圍攏過來。
“我想離開禪達一段時間,先去看看還活著的弟兄們,再到其他的戰場去轉轉。”我先開口到。
“團長,那我要跟你一起去,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這是五花肉嗡嗡的聲音。
我轉過半個身子,望了望五花肉,看到他臉上期盼的表情和憨憨的笑容,不忍拒絕道:“好吧,死胖子,你跟我一起去。”
“團長,那我們能不能都一起去啊?”這是何書光那個愣小子,還有炮灰團那一幫子,臉上都是這個表情。
“不行,不行。都走了,這裡的事誰管啊?余治,何書光,你們倆都是連長,我離開時,正要靠你們料理事務呢。你們都知道該做些啥!當連長就意味著擔更多的責任和擔子。還有蛇屁股、要麻,你們都是老兵了,我不在禪達的時候,你們要好好配合小余、小何,管好禪達方圓的小鬼子,一個也不許跑了。”
“我就出去轉轉,快則一個月,慢則兩、三個月,就會回來的。以後和弟兄們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我衝著大伙兒揮揮手,讓他們都散了。
(三)
“團座啊,我也跟你一起去。”郝老頭子也來湊這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