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院,我一句話沒說,先拉住死胖子,快步把他拖出院門,走出好遠,才問道:“出什麼事了?現在可以說了。”
“團長,是迷龍,迷龍回來了。”五花肉懵懵懂懂的回過神來。
“哦,迷龍這個癟犢子玩意回來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嗎?他沒出什麼事吧?!”我心中一喜,可隨即又有些擔憂。
“團長,他是一個人回來的。一回來就嚷嚷著問團長你哪去了?看不到你他就吵吵,所以我就來找你了。”五花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話間,我們已來到祭旗坡下,還沒走進那片弟兄們常待的樹林子,就已經聽到迷龍的大嗓門和他那個得瑟勁兒。
“團長有兒子了?他去看兒子了?咋不帶我去看看呢?我最喜歡小孩子了。”如此這般,不絕於耳。
(三)
入夜時分,我靠在林中一個最舒適的樹樁子上,左邊坐著獸醫,右邊坐著五花肉。迷龍在我對面一個平整的石頭上躺著。其餘的人,三三兩兩地散落在我們周圍。
現在日本人已經投降了,日軍正在逐漸撤離中國,而禪達方圓的小鬼子魂魄也快被我們清掃完了。有一些弟兄已經離開禪達,也有一部分陸陸續續地去轉世投胎了。要麻就在迷龍回來的前兩天剛同我們告別。他要回到他久別的四川老家去看看,然後不再回來了。
豆餅現在跟著不辣混,認不辣做了二哥,在他心裡大概是早已把要麻當作了大哥吧!絕大部分川軍團的老炮灰們都還是不忍分離,包括小何、小余,這兩個從精銳到炮灰的傢伙。
我現在的心裡,既牽掛著那貌似平靜的時局,更牽掛著茉莉和寶兒。我當然不會捨得丟下她們去人世投胎,我還想看盡人間一萬年。弟兄們都跟著我,大伙兒抱成團,有什麼事都可以有個商量。只要我在禪達,他們也沒什麼別的想法。其實每個人是去是留,都是他們自己的自由。但他們還是想跟著我,一起看盡世間的百態,人情的冷暖。
迷龍在吹噓著離開禪達後的所見所聞。在獸醫、不辣、蛇屁股等人的不懈追問下,他終於完整地講述了他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