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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不是也不可能是任何意義上的革命或社會進步。它是一場由領導者錯誤發動,被□□集團利用,給黨、國家和各族人民帶來嚴重災難的內亂。
(二)
在那場十年的浩劫中,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在禪達。其間,除了偶爾幾次我會出門去看看兒子,我和川軍團的老炮灰們一直都呆在那座偏遠的滇西小鎮裡,目睹了一幕幕的怪現象。
66年的5月,當那場大動亂開始以後,煩啦作為一個老“運動員”,毫不例外地被揪了出來,被一次又一次的□□和□□。其實,自1955年的“肅反運動”開始以後,煩啦的舊軍人身份,已讓他很難在歷次的運動中脫身,所以他也早已身經百戰地鍛鍊成了一個老“運動員”。
我們同時難過地看到,不僅僅是煩啦,甚至連一直同情他保護他的紅旗小學校長,那個好心又有人情味的老頭也因為長期對煩啦的庇護,被打成“□□機會主義分子”,在“□□”開始後,陪著煩啦一起被□□,被鬥爭……
我們看到,老實頭喪門星,由於甘於平淡一直都在望旗村做個最平凡的農民,在這場浩劫中幾乎沒有被波及,沒有讓自己陷於被整被斗的局面。這是在這場動亂中非常讓大伙兒欣慰的一點。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茉莉,如果她曾作為國軍軍需官二姨太的身份被人揭發出來,那等待她的將是滅頂之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而我又不能救她的話,我甚至都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所以,自這場運動一開始,我就比茉莉更加憂心忡忡。我擔心煩啦,擔心喪門星,擔心茉莉,也擔心張立憲和在校讀書的思龍。我們弄不懂這場運動,我們不明白為什麼事情越來越背離本來該有的樣子??
(三)
在禪達,我們最擔心的是煩啦。他的歷史問題讓他沒有可能躲得開歷次的運動。還好,小太爺自從復員回家以後,人更成熟了。他收斂了他的鋒芒和他的憤怒,也改掉了損人不利己的那張損嘴。由於他的平和和低調,他並沒有在工作和生活中給自己太多的樹敵,反而在一次次的運動中,總結出了無數“保存自己,堅持下去”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