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南天門之戰從煩啦這個親歷者口中說出來,當然是更加的生動,更加的真實而感人。思龍在靜靜地聽,不斷的與老張所述相對照,同時又提出他的問題。他們爺倆就那麼說啊、聊啊,從第一次的南天門一直說到第二次的南天門。說到虞嘯卿搭起的浮橋,煩啦停了下來。
“孟老師,你怎麼不說了?我的師長也是說到這就停了。你快告訴我,你們是怎麼下的南天門,後來那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爹為什麼一直不去看望我娘?他甚至一直到最後都沒見過我娘,他也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是嗎??我爹他最後......到底是.....怎麼想的??”思龍急了,吞吞吐吐地問了更多的問題。
(七)
這些問題,別說煩啦,即便是我,也難以回答。老炮灰們圍在我的身旁,聽到思龍的追問,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只能是一聲嘆息,搖頭不語。
我看著煩啦,我的好兄弟。在思龍小的時候,他就替我承擔了教育和照顧的責任,現在這個孩子這麼大了,還是會有煩惱需要由他來開導。回想當初那個總想從我身邊逃開的死瘸子,那個不願意做三米之內的傳令官,我不僅莞爾。損人自有損人磨,我倒是要看看孟老師是如何回答學生的提問。
“思龍,有時候人生為你準備的東西叫‘沒數’,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個路口是會向哪裡拐彎。
當我們跟著死啦死啦用裝滿桌球的包順怒江而下的時候,我們不知道,前面等待我們的命運將會有多麼殘酷。尤其是對你的父親,我的團長。
如果說,在那之後,他會忘了你的母親,我想是因為面對那種殘酷,在種種壓力的逼迫之下,他還要給我們這幾個倖存的炮灰討得一線的生機,他必須忘卻心中所有的美好與溫柔。他是不得已的。唉!”
煩啦開口了,他儘量客觀儘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講述後面的故事,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寶兒,好讓他自己去做出判斷。他說到過江後迷龍闖的禍,我們為了救迷龍做的種種努力,後來我被逼著向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開槍,再後來就是戒慈的□□,洗溫泉之行,授勳儀式上我所有瘋狂而真實的言論,隨後的審訊和唐基為虞師搶救財產。
聽到這兒,思龍悲憤不已,他氣急地問道:“難道就沒有人想想辦法去救我爹?我爹他怎麼會這麼......我想說的是純真而幼稚?他難道一點都不懂政治?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