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我的郎啊... ”茉莉微笑著喃喃自語,心中湧起一種巨大的幸福和滿足,你還是和我在一起。
思龍此刻正站在他娘身邊,沒聽清楚什麼,卻以為聽到了什麼,“娘,你是想給這個孩子起名叫袁朗嗎?袁朗,這個名字好,就用這個名字吧!”孝順的思龍在這種問題上希望能順了娘的心意。
......
一個月後,當這個名叫袁朗的小嬰兒剛剛滿月的時候,他的父親,袁思龍為了祖國,又一次走上了戰場。
1979年2月17日開始,一直到1989年,中越邊境上持續了十年的戰爭。這場戰爭在中國被稱為“對越自衛反擊戰”,考驗了一代又一代的軍人。
袁思龍,當時不滿三十五歲,新提拔的上校團長。由於十多年前他就參加過“抗美援越”的戰爭,對于越南的情況他很熟悉。不僅僅是熟悉那裡的地形地貌和風土人情,更重要的是他還熟悉他的對手。當初的越共游擊隊中的年輕人現在已經成長為成熟的軍官,而他們正是思龍當初去援助和扶持的學生。
現在,學生要來打老師了,那老師該怎麼辦?
所以,這次爆發的“對越自衛反擊戰”的首戰先鋒,當仁不讓的落在思龍的頭上。
半年後,抗美的產假休完身體也調整好後,就積極地要求去前線,哪怕並不能到真正的前線,她也要到離思龍最近的地方。
茉莉和親家老張夫婦商量了一下,決定分別來帶這兩個孩子,好解了思龍和抗美的後顧之憂。於是,老張和小醉帶著袁恬回了四川老家;而茉莉帶著半歲多剛剛斷奶的小袁朗又回到禪達,回到她住了三十多年的那個小院。
......
(三)
一晃又是三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改革開放三十年,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時間到了2008年的秋天。
九十歲的孟煩了身板還很硬朗,說他九十歲了是因為他出生於1918年,比他的團長整整小了十歲,那個妖孽是生於1908年,剛好一百年前啊!
孟煩瞭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南天門。他一直像他的團長那樣想著,山巔上繚繞不散的雲霧是三千人的靈魂。
煩啦在家掃完地,就拿著菜籃子出去買菜。他身體還好,雖瘸卻也用不上拐杖,他蹲在橋頭下面的菜攤子邊挑著小菜,卻看到一輛車堵在橋頭,司機在鳴著喇叭,車很引人注目,因為它半個車廂里堆滿了花圈,空著的半個車廂有一張椅子和一個老頭,還有兩個被迫陪他坐車廂的陪同。煩啦抬起頭,看見一百歲的虞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