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啦在一旁心中得意,也樂著裝傻充愣,沒想去給老虞解圍。虞嘯卿張著口,手微微地發抖,還是沒說出話來。
這時候,袁朗把帽子戴好,離開茉莉向前了兩步,對著老虞緩緩地敬了個禮,然後說到:“前輩好!謝謝你來看我的爺爺。”
他又側身,對著煩啦:“孟爺爺,我要先送奶奶回家,今晚我來找你,咱們爺倆好好聊聊過去的事情。”說完他眉頭一挑,用眼鋒又掃了虞嘯卿一眼,轉身扶著茉莉去了。
......
等那一老一少漸行漸遠,虞嘯卿才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袁朗在場就會有一股莫名的殺氣,或者說是一種強大的正氣場,震得人不敢隨便多話。
“孟煩了,他當真是那個妖孽的孫子?難道說,龍文章有後了?我沒聽說他有老婆啊?那他的兒子又在哪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你可不要瞞我啊。不過,這次回來,能知道這些,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虞嘯卿一連串地問到。
“虞師座,這些話還是待會再說吧。我們已經到了,先去看看他吧!”煩啦低聲道。
一行人來到墳前,把花圈獻上,相對於那個小小的、簡樸的墓碑,這個花圈有點過分的誇張和顯眼,但,卻又是那麼清新、脫俗和美麗逼人。
虞嘯卿上前一步,站在離墓碑最近的地方,他把手輕輕地按上那塊碑,緩緩地開口了:“文章,我的兄長,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麼多年的時光流逝,你在我心裡永遠都存在,我一天也沒有把你忘記。文章從未負嘯卿,是嘯卿有負於文章啊!
還記得我們初識,在第一次的南天門之戰你展露奇才,那時候我心中對你就很是敬仰,我說你像滇邊怒放的一朵奇葩,性本高潔,卻又總是以一個卑賤油滑的面目來呈現。其實,那個時候我雖然被你吸引卻並不懂你,我是又過了很多年在你走了之後,才有點懂你。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 ”
煩啦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等老虞說夠了,就拿出了一瓶酒,繞著四座墓碑緩緩地澆奠,而老虞在一旁奇怪地看著他。煩啦心中忽然跳出了這麼一句話:如此,不如決死山頭,玉碎成仁之一仗當可振頹喪之友軍,此役之後我當請東岸自軍長以下為你們澆奠…… 那還是在第一次的南天門之戰後,虞嘯卿在東岸發的旗語。現在,這個當初發布旗語的人還在旁邊,而當初和我一起的炮灰們卻都已經灰飛煙滅了。
“你在幹嘛?”老虞終於忍不住問到。
“澆奠,我在澆奠我們川軍團的亡靈。你看,這四塊碑是一樣的,這裡躺著的都是我們川軍團的弟兄。”煩啦說完,一瓶酒也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