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以後,平安州的駐軍規模便擴大了不少,賈赦等人這一趟,押運的物資自也極多。
騎在馬背上,賈赦一面和晁仁說話,一面任由馬兒前行。當然,有意無意的,賈赦也會瞧上運送被服的車輛一眼。
衛麟能將錢財轉移到地下室,然後謊稱失竊,沈家家主自然也能。從左良給自己的地圖看,沈家失竊的庫房到織造房的距離並不太遠,如果兩地期間有個通道,將『失竊』財物送入織造房,再將其混入運往平安州的被服車中,自然無人瞧見這些東西去了哪裡,也就成了所謂的財物不翼而飛的懸案。
也是因此,賈赦看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晁仁閒聊,實則在看那些被服車駛過之後,碾出來的車轍。
金、銀密度是很高的,若是被服中藏著金銀,車轍的痕跡必然會很深。但是令賈赦意外的是,那些被服車駛過的痕跡雖然瞧著比普通被服車略重一些,但裡頭絕沒有藏著大量金銀。
難道沈家家主為了安全起見,分了好幾批轉移這些錢財?
想到這裡,饒是賈赦為人沉重,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禁心中一凜:自己千算萬算,依舊忽略了一件事!
看似無意的,賈赦對晁仁道:「晁大人,這些日子戶部這樣忙,也不知出遠差的同僚,是否安排得過來。」
說起這個,晁仁話就多了,嘆道:「可不是,年年到了夏糧收起來之後,兵部便天天催糧草;今年因為戶部寬裕些,又比往年格外繁忙些。咱們這是送的糧草、被服和部分輜重;待得各地的織造房和軍械司監造的兵刃打好,估計還得往各地駐軍再送一次。只是那次卻是兵部軍械司和京營負責押運,倒沒咱們什麼事了。」
賈赦聽了,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咱們去平安州,只怕還算是好差事了。若是去一趟北疆、西海沿子、粵海等地,怕是一年半載也回不了京。」
晁仁笑道:「這幾趟差事確然辛苦,不但路途遙遠,路上匪患又多,西海沿子和北疆苦寒;粵海又多瘴氣,陡然去了,或是遇到劫匪,或是不能適應當地氣候,死在路途都是有的。」
賈赦面露不信之色,問:「就是往邊疆去的途中匪患橫行,那些個山匪馬賊也不過打沿途商隊的主意罷了,誰敢劫朝廷的糧餉,也不怕有命劫沒命花。」
晁仁已經和賈赦共事了一些時日,現在話匣子也打開了,笑道:「一般山匪馬賊是不敢和官府為敵,但也有例外的。早年就發生過軍餉被劫的案子,現在還沒破呢。」
正這時,負責押運的京營校尉馬讓又笑罵道:「晁大人,你少說兩句無人將你作啞巴,好端端的,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