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見柳萱出來,賈赦快步迎了上去,跟在柳萱身後兩步處,並未多言。二人上了馬,朝營房走去。
柳萱部因開墾了大量良田,現下已經將營房朝邊境線外移了不少,就建在屯田邊上。雖然離總兵府算不得極遠,倒也需要騎馬。
回到營地,屏退其他人等,柳萱才道:「九槐,此次韃靼犯邊似乎有古怪。」
賈赦笑:「若我是韃靼王,且有心入主中原,便會在候照剛死的時候就犯邊,那時候不動,之後便不會再動。此刻犯邊,想要的是似乎不是糧草,而是將軍的命。」
「好賊子!竟然為了剷除異己里通敵國!」柳萱這聲賊子罵的自然是司徒境。其實柳萱也大約猜到了,說來,這次韃靼犯邊也不是什麼新鮮計策,和賈赦到北疆查案一樣,不過是想借刀殺人罷了。
上回景懷帝給賈赦十個隨從就命其北上,明面上是景懷帝想借北疆亂局的刀,無論是賈赦釐清北疆局勢還是北疆亂局除掉賈赦,景懷帝都坐收漁利;實則是永昌公主府借了景懷帝這把刀,讓景懷帝命賈赦隻身犯險,原本,永昌公主府是志在必得,只是出乎幾方意料,賈赦還好端端的活著。
而這一次,司徒境是想借韃靼的刀,除掉花了這許多事日,竟然還不肯聽命於自己的柳萱。
因賈赦早就想到司徒境自請就藩北疆,應當是早就和北疆結下了秘密盟約,所謂司徒境裡通敵國等事,賈赦早有預料,所以並沒有柳萱那樣氣憤,而是頗為輕鬆的笑道:「沒想到司徒境這樣沉不住氣,不過大半年而已,便不肯繼續籠絡將軍,而想找個聽話的取而代之了。」
一來,自柳萱接到韃靼犯邊的信報就隱約猜到此事;二來,自從被賈赦提點提防司徒境謀反,柳萱也和司徒境周旋了大半年,也養出一股子豁達。聽了賈赦此言,並不生氣,反用玩笑口吻道:「怎麼,同是天涯淪落人,九槐還有心看我笑話?」
賈赦笑著喝了一口茶,問:「將軍準備如何應對?」
談起正事,柳萱倒無心玩笑了,嘆了一口氣道:「若是司徒境和韃靼有勾結,我若迎敵,便是背腹受敵,只怕難逃一死;我若拒絕,便是軍法處置;就算我回京揭發司徒境,皇上自然也是相信自請就藩,替朝廷分憂的鳳子龍孫,不會信我。若是如此,我少不得被扣上懼戰脫逃,構陷親王的罪名。被許是我才智平庸,當前之局於我而言,似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