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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康熙微蹙了眉,輕輕揉了揉這個兒子的腦袋,又衝著凱音布道:“你先下去吧,接著審,三日內朕要聽見回報——到時若是再說這些個沒用的混帳話,朕就當真摘了你的頂戴,聽著沒有?”

眼見著從一日寬限到了三日,凱音布心裡也是暗暗地鬆了口氣,不迭地磕著頭謝恩,逃似的快步退出了南書房。康熙沒心思多管他,將那個仍怔怔發著呆的兒子輕輕攬進懷裡,放緩了聲音道:“可是想起來什麼要緊的事兒了?跟皇阿瑪說說,皇阿瑪替你參詳參詳……”

“皇阿瑪,給他們個痛快吧……兒子不想知道他們背後是誰了,管他是誰呢——兒子現在好好兒的,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

胤祺攥緊了康熙的衣裳,仰著頭低聲開口。他極少用這種近乎哀求似的語氣對著康熙說話,望著那一雙眼睛裡頭罕有的無力跟祈求,康熙心中竟是驀地酸疼難忍,下意識摟緊了他低聲道:“小五兒……你信朕,不是他——不會是他的,朕已跟他說的那麼明白了……他何必為難你?不會的……”

胤祺微垂了眸靜靜靠了片刻,忽然用力地點了點頭。再抬起頭來,那一雙眼睛卻是又如往日一般,只餘一片明月清泉般的清朗澄澈:“嗯,兒子信皇阿瑪。”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叫九功送你回去歇著罷。這幾日天頭冷下來了,夜間睡覺時不可再貪涼,免得傷了風,聽到沒有?”

康熙輕輕撫了撫他的額頂,又緩聲叮囑了一句。看著胤祺乖巧地點了頭應下,這才鬆開了手臂,望著他從自個兒懷裡頭跳下去,跟著梁九功回漱芳齋裡頭去歇著。自個兒在屋中怔怔地坐了半晌,只覺得胸口像是莫名地空了一塊兒,卻又本能地不願往深里想,只是輕嘆了一聲朝外喚道:“魏珠,今兒不翻牌子了,擺駕上翊坤宮去。”

——

由著梁九功送回了漱芳齋,胤祺長呼了口氣把自個兒扔在榻上,百無聊賴地來回翻了幾番不肯出聲。梁九功在邊兒上守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聲道:“阿哥——奴才斗膽一問,阿哥為什麼不叫萬歲爺查下去呢……”

胤祺半撐著身子看了他一眼,忽然翻身坐了起來,衝著屋外一本正經道:“貪láng,問你個問題——若是你娘跟你妹子一塊兒掉水裡了,你先撈誰上來?”

房門應聲而開,貪láng面色糾結地立在門口,猶豫了半晌才低聲道:“主子這話兒——屬下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看,不過就是這麼個理兒。”

胤祺卻已打斷了他的話,轉了頭望向窗外,又過了許久才苦笑著低聲道:“誰的心裡頭都不是只裝著一個人,既然都是心裡頭裝著的,本來就分不出輕重。非要bī著分出來,傷的絕不只是一顆心……如今的日子,我已經夠知足的了,所以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這個答案——梁公公,你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幫我勸勸皇阿瑪,別再追究這事兒了……”

梁九功怔怔地立了許久,才終於低聲道:“阿哥——其實也不必這麼委屈著自個兒……”

“我當然不打算就這麼委屈自個兒。”

胤祺的神色卻是忽然顯出了些凌厲的鋒銳來,打榻上一躍而下,竟是擼起袖子便大步往外走去:“走——貪láng,跟我去東宮!”

梁九功神色微變,下意識想要阻攔,最終卻還是遲疑下了步子,失魂落魄地停在了原地。貪láng一言不發地跟在胤祺身後往外走,這一路竟是無人膽敢阻攔,就這麼由著他們一路直闖進了東宮。

“二哥!”

東宮裡頭的那些個太監如何是貪láng的對手,三下兩下便被成堆地扔在了邊兒上。胤祺暢通無阻地進了寢殿,一把推開了那扇門,朝著裡頭厲聲開口道:“你跟我說實話——那四個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你惹得人多了去了,怎麼知道就是我?”

太子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把懷裡嚇得不敢出聲的侍妾一把推了開,坐起身打量著這個弟弟,冷笑著寒聲道:“倒是你,居然還敢衝撞孤的寢殿,打傷東宮的奴才——胤祺,你不要命了麼!”

胤祺前世拍戲什麼沒見著過,自然不至於被這麼個近乎香艷的場面攝住。三步並兩步地垮了過去,一把扯了太子的腕子,不由分說地把人拉到了外間,將內間的門用力甩上:“你是不是蠢——旁的人如何能在那御花園裡頭對我下手,又何必對我下手?明珠是被擼到了頭兒,可又不是不能重新起用,他跟索額圖一樣,都犯不著自斷前程!大哥那個腦子要是能想起來收拾我,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腦海中又浮起離開時康熙茫然痛苦的神色,胤祺竟是頭一次覺得這般惱火,怒氣壓都壓不住地往上竄著:“那三個蠢貨若是供出來是你,反倒沒什麼奇怪——可他們胡亂攀咬,卻就是不肯提你的名字,你真當皇阿瑪看不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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