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玉撈起一個塞進嘴裡,燙得直嘶嘶哈哈吸氣,一碗都不知道怎麼吃下去的,咕嚕咕嚕順著嘴就滑進胃袋裡了。
吃完喝上兩口湯,溫良玉長舒一口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放了一張鈔票在桌上,溫良玉提著箱子離開,老闆在後面叫:「先生!還要找你錢!」
「我高興,給你啦!」溫良玉頭也沒回,提著小皮箱回到公寓裡,把錢倒在沙發上細細的數,數到一半溫良玉覺得自己的模樣真是庸俗,不過誰管呢?他現在高興。
他人生中賺錢賺得最多最快的一次就是現在,過去他一直覺得老天爺不夠公平,總讓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現在看來是自己沒找到正確的道路。
現在最適合的他的道路已經向前展開了。
溫良玉想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開始給自己規劃未來,首先要換一座更好的房子住,現在的公寓只能算是湊合而已,至於其他的用度太過精細,要請一個經驗老道的管家來才行。
前前後後想了一通,溫良玉想得打了哈欠,便將衣服脫了躺在床上睡覺。
他有點心煩這個床,是西洋式的白漆鐵架床,床頭是鐵管做的花紋,就單人床來說已經夠大了,就是愛咯吱的輕響,幸好他現在夠睏倦了,對這點小聲音可以忽略過去。
林弘山此時此刻坐在床上,背後墊著枕頭,在床頭燈下看書,書桌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凌晨兩點,他還沒有想睡覺的感覺,不出意外他可以看通宵,正好明天也沒有事需要應酬。
指針無聲無息的轉動,一圈推動一圈,阻隔在窗簾外的天慢慢亮了起來,林弘山下樓,抖開一份報紙開始看。
日上三竿,陽光照在溫良玉的臉上,照得他雪白的小臉透白,他難受的皺起眉頭,翻身癱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慢慢的起床,洗漱打扮整齊出門,他要開始揮霍了。
林弘山過得猶如一潭死水,溫良玉那邊烈火烹油,丁田看三爺就像忘了溫良玉這個人一樣,可是賭坊這兩天送到家裡來的帳單沒人能忘,三爺看都不看一眼都付了,這一天天的,看得他一個奴才都心驚肉跳的。
吃過了飯,林弘山將自己整理打扮了一番,走出門有了一個新式青年人該有的模樣,周勁松問去哪,林弘山打了一下手勢。
丁田說:「去溫良玉住的地方。」
溫良玉的小助理剛剛來電說過,溫良玉今天早上輸了一大筆錢心情很不好,應該會在家裡呆著不出去了。
到了溫良玉的小公寓,林弘山一個人上樓,到了六樓瞧見那張門牌號,抬手敲門,指節在門扉上扣了三下,是清脆的悶響。
屋子裡沒有響動,過了一會門後傳來一個隱約的聲音:「誰啊?」
林弘山回答不了溫良玉,他聽溫良玉的聲音有點啞,不知道是喝酒了還是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