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泡冷了,林弘山懶得和他耗下去了,再給泡感冒了也是大事,於是彎腰一把將人摟了起來,用浴巾一包就扛回了床上。
溫良玉怕啞巴,從未如此的怕啞巴,只要挨著了床,他就怕啞巴。
林弘山看他的樣子,也沒興趣再來一次了,再來一次又得再去洗一次,再洗一次今晚就不用睡覺了,於是相安無事的睡下。
躺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林弘山聽見溫良玉小聲的在說:「你回去睡,別人會知道。」
林弘山聞聲睜開眼,就看見溫良玉靠著床靠還在坐著。
皺了皺眉頭,林弘山還是撿起衣服起身了,兩人各睡一房,因為前半夜一個勞累了一場,一個被勞累了一場,也都睡得香甜。
夢裡啞巴又看見了過往,那個泛著甜意的夏天,父親捧著一半西瓜進門來,柴扉嘎吱一聲響,紅艷艷的瓜瓤撞進啞巴的眼中,他一下跳了起來,抬高雙手跑過去。
父親也高興,但看著他似乎也有點不悅,他站在夢境的邊緣看著父親一會模糊一會清晰的表情,從他臉上看出嫌惡。
他帶了西瓜回來,臉上帶著笑,卻在看見小啞巴的笑容時露出不滿。
他許自己高興,不許小啞巴高興。
一個奇怪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弘山終於如願以償,所以讓他小小的甜蜜相處兩章。
第27章
林弘山像一個無情的看客,把溫良玉當金絲雀一般養在觀賞籠中,他給溫良玉最好的一切,唯獨不給他好臉色。
溫良玉偶爾發現他看向自己,恍惚間眼底帶著些清澈的笑意,轉眼又消失殆盡。
林弘山想溫良玉是看不得好臉色的,對人壞一些,未必是壞事。
他倆且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下來,時光水樣流淌,轉眼便是一月余流逝。
林弘山早晨起了床,洗漱之後下樓吃早餐,溫良玉那邊則需要三請四請才能起床下樓,有了林弘山的豢養,他懶得越發有底氣了,到了餐桌上也昏昏沉沉的支著頭,是不像話的模樣。
但像畫。
林弘山看他睡眼惺忪,難免就想起昨晚他忽然哭起來的模樣。
這人是真的愛哭,過往躲在浴室哭,床上總是不吭聲的,昨晚忽的細聲抽噎起來,貓兒似的斷斷續續小聲喚:「輕……些……」
莫說心腸,林弘山身子都要軟了。
溫良玉吃著麵包,察覺到啞巴的目光,垂著眼巍然不動,他臉皮誠然已經比過往厚上無數倍了,但耳尖還是發紅了。
吃過早餐,林弘山有事要出門處理,臨起身前微彎下腰,伸手用大拇指抹去溫良玉嘴角的麵包屑,溫良玉抿住嘴角,在那隻手離開後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