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最近總是如此,吃多少飯喝多少湯都補補回來,只有在剛剛吃完的那一瞬間臉上能現出一絲血色,之後再難在他臉上看出什麼好一些的端倪。
溫良玉轉過頭,看著林弘山:「他是誰?」
林弘山迷惑了一瞬,在想他是在問誰,隨即溫良玉補充道:「那個人,剛剛在樓下那個人。」
他坐在窗前,睫毛上沾染了細密的小水珠,臉側也濡濕了一片,冰冰涼的雨水在他的臉上,一抬眼,便落入晦暗中,隱約間消散如煙。
林弘山走過去摸出筆記本,落筆。
手下的一個小孩子。
「一個小孩子。」
溫良玉念著這幾個字,嘴唇囁嚅輕得像無聲的張合,仰起頭來,將脖頸仰成了一個脆弱潔白的線,看著啞巴,輕聲的問:「他有我好看嗎?」
這世上很難有比溫良玉更好看的男人了,林弘山伸手,掌心貼在他的側臉,大拇指摩挲他的細嫩的臉頰。
「可他比我年輕。」
林弘山皺起眉頭,原來是吃醋了。
吃醋並不是壞事,有時候還是好事,林弘山皺起眉頭,是覺得他這個醋吃得毫無道理,對著十五歲的葉崢嶸吃醋,吃那樣一個小子,算是飛醋了。
溫良玉雙目迷茫,伸出兩手環抱在林弘山的腰間:「啞巴,外面的世界現在是什麼樣的呢?」
林弘山低頭看著他,黑懨懨的眸子沒有任何神采,他沒發現溫良玉的眸子開始像他,溫良玉也沒發現。
溫良玉惶然,每一寸肌膚都透著脆弱,他呆在這座屋子裡,有很久都沒出去曬過太陽了,慢慢站起身,像一具伶仃的精緻人偶,柔軟的嘴唇貼上林弘山的嘴唇。
林弘山訝異了一瞬,顯然這光天化日的,而林弘山的性格也並不適合白日宣淫,但溫良玉主動獻吻,靜默感受著溫暖柔軟的摩挲。
林弘山不會接吻。
溫良玉也不會。
兩人只能像小獸一樣不斷摩挲,吻到小腹一陣發緊,林弘山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下去,白天這樣,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