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問他:「想上學嗎?」
葉崢嶸一愣,林弘山的茶杯就摔在他肩上了,林弘山自認溫柔,知道打人不能打臉,上次給葉崢嶸臉上掛彩,疤留了一月才消,實在難看。
所以他選擇換個地方下手,因為葉崢嶸沒有馬上回答,他想他該驚訝驚喜得溢於言表開心得說不出話來,結果這小子一臉被嚇到的表情楞了足足好幾秒。
這是怎麼個意思?還不樂意去學習了?
葉崢嶸被滾燙的茶水澆了滿肩頭,筆直站著晃都沒晃一下,謹慎而試探的看林弘山的表情。
似乎真的很生氣。
這是葉崢嶸目前發現最好用,也最準確的判斷法,三爺的話最好不要信,看反應才是最正確的,如果三爺現在一臉輕鬆,就代表三爺只是試探他,不想他真的去學習什麼,不想他有任何多餘的野心。
但現在三爺很生氣,代表三爺真的希望他去。
「我願意去。」葉崢嶸老實回答。
林弘山比劃:「愛去不去。」
葉崢嶸應聲:「謝謝三爺。」說完垂著頭笑得很收斂,也很陽光,這小子長得貴氣,是該讀點書傍身才是。
定下這件事淨是麻煩,去上哪裡的學,聽什麼課,跟什麼老師,送這樣禮那樣禮,定做日常衣服和制服,雖然不用林弘山親自去辦,但總要過問一聲,做衣服的裁縫來了家裡兩次,都是給葉崢嶸準備衣服。
雖然林弘山不關心葉崢嶸,但也曉得馬虎不得,平日有幾身體面衣服隨便穿穿也就行了,可是去上學,同學都是些有錢的公子哥大小姐,換了制服得有幾身好的日常衣服才出得了門。
林弘山閒坐在客廳,看裁縫給葉崢嶸量了又量,問他喜歡什麼布料,葉崢嶸說隨便,林弘山咔嚓將茶杯一放,比劃:「要最好的。」
葉崢嶸對著一臉飛揚跋扈殺氣的有錢三爺半晌說不出話來,扭頭默默轉達給裁縫,裁縫餘光一瞥那尊煞神,連連點頭。
林弘山就欣賞著葉崢嶸少年的身姿,心裡很滿足,他年紀還小,該有個人對他好點的,關心一下他的學習,擔憂一下他的尊嚴,這是小孩子該有的待遇。
如果沒人對他好……說不定就長成下一個自己了。
念頭一轉到這裡林弘山臉上的表情淡了,再看葉崢嶸,真是怎麼看都不順眼,這小子到今天都還沒對他感恩戴德過一次,一大筆錢像肉包子打狗一樣沒了。
林弘山沒能為這件事操心多久,沒幾天潘刈州就傳來消息,盛家對他還是緊咬不放,托警署的人調查之前突然意外逝世的一系列人。
那些人沒什麼共同點,死亡原因也各有不同,大部分也都是他們自己招惹來的,都算死得不冤,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參與到了傳播『謠言』的行列中,那個謠言便是林弘山的身世。
案件還沒公開,除了警署內部的人外面還沒幾個人知道,潘刈州在裡面有『老朋友』,專門吃他的線報錢,大致知道潘刈州也參與在這件事裡,便把這個消息告知了潘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