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婉拒,錢老頭放話實在想要一聚,既然拒絕,若不然他改天親自登門拜訪好了。
這老頭平日溫吞的好脾氣,不要臉起來一時也不好痛罵,不比林弘山這樣一直都不怎麼要臉,罵起來好編排。
盛家無法,盛侯宣當晚如約赴宴,順利迎接到了錢老頭的一頓痛斥。
還是整整齊齊的一屋人一起挨罵,偏偏錢老頭算半個長輩,一來他們不好頂嘴,二來他們都是經歷過當年龍家之事的人,何況現在坐了一大屋子的人,誰都沒吭聲,也沒人想當出頭鳥被單拎出來數落。
據聞當天的情形大概是這樣的,錢老頭痛心疾首的嘆:「當年的事你們就當全然不記得了?龍家何等鼎盛風光,你們的手段又是何等卑鄙齷齪,梵如當時被軟禁著誰都接觸不到,事由林宗洋做絕了,話又由你們盛家說盡了,你們說他不是林宗洋的孩子,是想侮辱誰?」
「他那個性子,和當年林宗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來,說他不是林宗洋血脈這種話你們不覺得心驚膽戰嗎?」
錢老頭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是在提醒他們。
這個小孩是債,大家虧了龍家的,都還沒還清。
盛侯宣不卑不亢,目光平穩的看向錢老頭:「商場便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龍家不如我們,還是我們欠了她了?」
錢老頭一頓,坐直身體,淡淡說:「那你們就捫心自問,當年你們是怎麼贏的,當年之事,沒人提一句要公平,要正大光明,要問心無愧,因為勢壓一頭什麼都是空話,今天,你們也別提這些話來對著林弘山。」
「我的確不喜歡他,因為他像林宗洋,但他身體裡始終流著一半梵如的血,梵如是我看著長大的,而我始終我是她的錢叔叔!」
總之錢老頭先發制人,把話撂下了,不管別人是相信他真的做了這些事,還是不相信他做了這些事,至少錢老保了他林三的身份,反正他又一次得到了安穩,且安穩坐在家裡沒有出門去拜謝錢老頭的意思。
他看明白了,和他母親有關的這一群人,壓根就不待見他,很大原因因為他長得不像母親,長相到底隨了哪個男人還不清楚,反正狠毒陰鬱是很像林宗洋。
看在母親的面子上,該幫的總會幫,但不可能再對他升起什麼多餘的情分了,想通這一點林弘山就可以安心的吃喝玩樂了。
約見朋友的同時由於葉崢嶸的學習已經提上了課程,他平日要上課,沒辦法再在林弘山面前當牛做馬,於是又把丁田調回來使,也沒想人願不願意,會不會有怨氣,反正他需要,人就得來。
丁田一回來,小鳥似的飛進屋子裡,剎住腳步停在他面前,兩眼亮晶晶的:「三爺!」
林弘山坐著正喝茶,抬眼一看丁田那股興高采烈的勁,抿著嘴都笑得要咧到耳朵去了,心裡止不住的舒坦,看多了葉崢嶸的冷臉,再看一看丁田,被襯得平白甜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