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山朝他走過去,林煥文慌張地蹲下,手伸向那些玻璃碎片,試圖撿起來挽回這個錯誤,林弘山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叮囑道:「別碰。」
林煥文懵懵懂懂的站起來,兩隻手背在背後不敢看他,林弘山看他衣服上的水漬皺起眉頭,道:「下去換衣服吧。」說著抬起手,招了個丫頭過來將林煥文領了下去。
林煥文離場了,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盛侯宣,他們在想盛侯宣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就是這麼一顆『林煥文』?想借這樣一個傻子來扳倒林弘山也太異想天開了,尤其是親眼看過林煥文的傻之後。
盛侯宣太理想化了,他們想。
盛侯宣眼角抽搐一瞬,隨即平靜:「有你照顧煥文,我也安心了。」
聚會就這麼進行著,那位李小姐,便是那位女大學生記者積極的要同林弘山聊天。
原本該打點的都打點過了,不該有人來煩林弘山了,看完這場戲散場回去自去寫他們的謳歌散文,沒想到還有這樣熱情的漏網之魚,林弘山冷淡的搭理著。
對方似乎覺得他的冷淡十分合情合理,是他性格的一部分,半點都沒有自己其實不受待見的自覺。
林弘山和她聊了一會,回頭看廳內,把葉崢嶸招來身邊:「盛侯宣去哪裡了?」
葉崢嶸環看一圈,確認盛侯宣不在人群里:「我去找。」說罷匆匆離去。
女記者瞧見,替他緊張起來:「林先生……這……?」
「沒事。」林弘山出言安撫。
盛侯宣此刻正在林宅的背後,此處修建了石桌椅和涼亭,草坪上潔白牡丹開得正好,林煥文換了身新衣裳坐在涼亭,手搭在欄杆上,懶散的趴著,瞧見他來,警惕的縮了起來。
盛侯宣走上前,低聲道:「你如今無事吧,李繼明讓我來看看你。」
林煥文眨了眨眼睛,又往後縮了一點。
「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嗎?」
「當……年?」林煥文一臉不解。
「對,當年,你好好想想,那天發生了什麼?你好好想想,你不想要林家嗎?只要你想起來,林弘山在你面前是沒資格站著的。」盛侯宣激動了起來,三年前死在車禍里的侄兒,三年中林弘山的打壓和競爭,他們早已經勢同水火。
林煥文出現得太好了,他就是活著的證據,只要他說是林弘山要害他,就能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