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放下背簍,聞言,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挑了挑眉,面露譏誚,「里正也是有見識的,怎麼突然問我這個話?珠花娘什麼性子我不懂,在我看來,誰做錯事就要站出來擔著,接受懲罰,錯一回我打一回,如果回回都姑息養奸,早晚會出大事。」說到後邊,沈聰別有深意的瞥了眼邊上的衛洪,「衛哥,你說是嗎?」
如果不是收了衛家好處,里正早起身走人了,和沈聰這種惡漢講道理無非是對牛彈琴,多費唇舌而已,豎著眉,不滿的看著沈聰。
衛洪緩緩一笑,「聰子說得對,是這麼個道理,可不是還有句話叫打狗看主人嗎?不留半分情面,是不是不太好?」
里正斜著眼,想提醒衛洪別和沈聰多說,邱老爹不表態他們去下一家就是了,不是人人都如邱老爹冥頑不靈的,但是見衛洪目不轉睛盯著沈聰,他穩著情緒,沒開口。
沈聰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整理著衣衫上的草屑,頓道,「打狗確實看主人,可主人如果也不是個好的,犯不著留情面,有本事打咬人的狗,自然是不怕它主人過來的,衛哥說是不是?」
邱艷在屋裡聽二人說話總覺得意有所指,大氣也不敢出,胎膜,見蓮花同樣屏氣凝神,睜著眼,側著耳朵,聽得極為認真。之後,堂屋裡,衛洪又說了笑了兩聲,喊著里正回去了。
本以為衛洪會和沈聰爭鋒相對,沒想著就結束了,聽到遠去的腳步聲,邱艷吐出一口濁氣,身子鬆懈下來,見蓮花也垮下肩膀,撫著胸口,心有餘悸的樣子,「阿諾,不是我拍馬屁,你哥哥說話太厲害了,不僅把里正堵得啞口無言,那衛洪最後都沒話說,就是,聽著總感覺毛骨悚然的樣子,是我膽子太小了?」
沈芸諾雙手微微顫抖的,許久,才回過神,緩緩笑了笑,也在琢磨他們話里的意思,不過,沈聰不和她說外邊的事兒,沈芸諾知之甚少。
「阿諾,嚇著沒?」沈聰站在門口,望著桌前坐著的三人,清冷的目光含著絲擔憂,看沈芸諾好好的,眼底沒有恐懼,一顆心才落到實處,如果之前刀疤和他說衛洪娶劉家姑娘是別有用心他不信的話,經過今天,他算是信了。
衛洪驚於算計,這些日子搶了賭場的生意不說,還試圖霸占他們手裡的鋪子,鎮上做生意的鋪子,每個月都要繳納銀錢得到他們保護,衛洪指使手裡的人去兩個鋪子生事,惹得掌柜心中不快,有意投靠衛洪,他向來不饒人,衛洪怎麼對付他,他就變本加厲的還回去,反而順豐賭場管轄的好幾家鋪子的掌柜找駱駝,試圖巴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