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眯了眯眼,「不管怎樣,都是張三先挑的事兒不是嗎?」
刀疤想想還真是這樣,張了張嘴,問沈聰接下來的打算,順豐賭場鬧到他們地盤了,不報復回去,心頭咽不下這口氣。
「他們鬧到場子裡,豎著來橫著出,縣衙那邊問,就說欠債不還的,人落在你們手裡,欠多少銀子還不是你們說了算?鋪子那邊,下個月去收錢的時候叫兄弟們小心些,不主動挑事,真遇著了也別怕。」沈聰口吻輕蔑,刀疤喝韓城對視一眼,皆笑得合不攏嘴,早該給順風賭場的人嘗嘗他們的厲害了,有了沈聰發話,二人鬆了口氣。
刀疤朝沈聰道,「虧得我多了心思,他們來賭場鬧事,我讓兄弟們將鬧事的人捆了,就等你發話呢,成,沒事兒的話我們先回了,有空了,來場子看看。」
沈聰在賭場好多年了,之前在賭場混的人掙了銀子要麼回鄉下娶妻生子要麼留在賭場做些輕鬆的活計,年紀大了,出門要債力不從心,加之混了十幾年有些人厭倦了,不管怎樣,順意賭場都是沈聰說了算,木老爺那邊對沈聰也滿意得很,說來也奇怪,順風生意不如他們,管轄的鋪子也少,一年入帳的銀子更比不上他們,順意賭場在沈聰手裡,利潤不知翻了多少倍,大家都信服沈聰。
「嗯,去吧,我也去地里幹活了。」望著遠處的田野,沈聰利落的站起身,不管衛洪和珠花成親存的是什麼心思,經過這回,就看衛洪是否堅持得下去,劉家被攆出村乃不錚的事實。
地里的草多,沈聰做事專注,待耳邊傳來婦人的嚷嚷聲,他才直起身子,層巒疊嶂的遠山在夕陽映襯下,紅得驚艷,整個山野籠罩於熾熱的紅光中,遠處的人也周身透著紅光。
背簍的野菜裝滿了,沈聰用力的壓了兩下,聽著周圍婦人說話,李氏犯了眾怒,顯而易見,劉家也攆出村,沈聰面色冷靜,出了地,走在幾人身後,聽明白所有,衛家極力周旋,最後,人攆出村子,戶籍仍然落在青禾村,明日就得搬走,村里人實誠,擔心遲則生變,尤其,眼下是眾志成城逼著衛家不敢做什麼,分散開就不好說了。
婦人們興致勃勃你一言我一語也沒注意後邊多了個人,還是前邊的婦人扭頭才留意走在最後的沈聰,臉上的笑意僵住,「是聰子啊,我們走得慢,擋著你了怎麼也不說聲?」說完,幾人皆轉過身,盯著沈聰,神色不自然,站在旁邊地里,讓沈聰先走。
沈聰善意的笑了笑,道謝後,背著背簍不緊不慢往前走,他本就生得好看,笑起來更是魅人,待他不見人影了,眾人才交頭接耳,之前聽說衛家家世好,出手大方,對人彬彬有禮,還以為是好相處的,誰知,後來才明白,是他們看走了眼,論起來,沈聰比衛洪好多了,沈聰對人冷冰冰的,凶神惡煞,叫人心生恐懼不敢和他作對,而衛洪,笑眯眯的,裝作溫和,實則也是個打人不眨眼的,說起來,還比不上沈聰直來直去的性子,嘀嘀咕咕陣,最後,幾人又唉聲嘆氣,別的村能出個惡漢都愁眉不展,他們村,一下來了兩個惡漢女婿,皆是不好相處的,往後,少不得要提心弔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