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每日都會順手拿些東西回來,她心裡不舒坦,以為全是偷來的,沒認真看過,不曾想,其中的糖是別人送的糖。
沈聰目不斜視,「爹,天冷了,您平日在家別太節儉,炕燒著,柴火不夠了,改天我得空去山裡砍就是了,我們離得遠,真出了事兒不能及時趕過來。」
「好,我晚上都燒著呢,白天找點事情做,不冷,燒炕不是浪費嗎。」
邱艷在邊上聽著二人說話,嘴角噙著笑,沈聰對邱老爹的話發自真心,她心裡感激。
中午那會,蓮花來了,邱艷在灶房做飯,見她髮髻上戴著朵新的絹花,顏色鮮艷,襯得一張臉明艷不少,促狹道,「長勝哥送的?」
蓮花本有事兒和她說,誰知邱艷開口便是打趣她,面色一紅,大大方方點了點頭,「封山之前長勝哥去鎮上做工,用工錢買的,你覺得好看不?」
情人眼裡出西施,邱艷說不好看,怕是會惹得蓮花心裡不痛快,邱長勝對蓮花上心,是好事兒,笑道,「好看,我拿家裡不要的碎步給你和柳芽做了兩朵,這回忘記了,年前還要再回來趟,給你捎過來。」
蓮花喜上眉梢,手放在絹花上,眸光閃閃,「真的,你什麼時候會做絹花了?不會是阿諾做的吧,她素來心靈手巧,做的絹花肯定好看,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可一定給我送來才是。」
邱艷失笑,「記著了,天冷,去灶眼邊坐著暖和些,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不是我娘念我嘛,說什麼快成親了別到處亂走,名聲不好,我才拖到現在出的門。」說起陸氏,蓮花氣得不輕,上回珠花成親,她跟著上門打秋風,轉身,邱艷她們回了,李氏把氣撒到她頭上,話說得難聽,陸氏與她爭執起來。
陸氏不是愛跟人紅臉的人,可能氣得狠了,李氏竟沒討到半點好處,加之,長勝娘上門幫忙,到最後,珠花夜裡翻邱家牆的事兒給說了出來,李氏面臊罵罵咧咧,落了下風,灰溜溜走了。
陸氏覺得是她不對,管她管得嚴,連她找柳芽,陸氏都不答應,她在屋裡悶了好些時日了,好在長勝常常來看她,否則,不知出什麼事兒呢。
「嬸子也是為了你好,往後你嫁進邱家,畢竟和自家不同,嬸子也是怕你吃虧。」邱艷勸了兩句,陸氏是真疼愛蓮花才會拘著她的性子,當人兒媳不比親閨女,好比柳芽,邱山娘對她也不錯,然而,凡事都比不得在娘家時候灑脫自在。
蓮花不想說那些,撅嘴道,「你難得回來,怎麼還學我娘訓斥我了?不說這些了,阿諾怎麼沒一塊回來。」
邱艷頓了頓,看了蓮花兩眼,又看向門口,堂屋傳來邱老爹爽朗的笑聲,她將沈芸諾不來的事兒說了,心下難免有些難過,「你說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惹她不高興了,阿諾心思重,總感覺心裡頭壓著事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