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過來時瞧著誰家馬車停在那裡,以為是村里誰家有錢的親戚,沒想到是王家少爺。」
邱艷心口一顫,不知為何,「王家少爺」四個字從沈聰嘴裡說出來,總有種莫名的意味,她目光微動,連沈芸諾和她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邱老爹沒往深處想,王秀才名聲響亮,沈聰他們又到處要債,聽說過也乃正常,點頭道,「是他們沒錯了,艷兒堂姐嫁給王家村王家,雖不是王秀才本家,卻也是堂兄弟,王旭他來過幾回,都住艷兒大伯母家,那孩子,讀過書的和咱不同,長得眉清目秀不說,對人也彬彬有禮,不拿捏,不倨傲,將來也是個有出息的。」
沈聰暗中皺了皺眉,不動聲色道,「那少爺,我也見過,容貌不俗,待人也十分溫和,聽疊的意思,還和他打過交道?」
邱老爹笑了起來,好似和王旭打交道是多榮幸的事兒似的,開懷道,「可不就是,那孩子,心地善良,遇事張弛有度,是個好的,見著我,也叔前叔後的喊,客氣得叫我不好意思,和村里漢子比,孰高孰低立即看得出來。」若王旭家中沒有王秀才,邱老爹說不準就做主把邱艷嫁過去了,對王旭這個人,邱老爹挑不出絲毫錯處,當即,就把那日裡正污衊邱艷在劉家老宅藏人的事兒說了,換做平日,邱老爹或許會顧忌邱艷,擔心沈聰聽著無中生有的話捕風捉影,反而跟邱艷有了罅隙。
這會,他心裡高興,隱隱覺得沈聰不是小氣之人,加之,那日的事兒本來就是場烏龍,沒什麼不能說的,末了,感慨道,「虧得他們在,否則,艷兒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月兒也是,到村里了還藏著捂著,差點出了大事兒。」
沈聰微微挑了挑眉,嘴角淌過清淺笑意,附和道,「據聞王家家風嚴謹,聽爹說來,王家少爺性情良善,以後是個可造之材。」
「我也這般想的,可惜青禾村沒有這等人才,否則,以後大家的日子也好過些。」王家村,許多人家把田地掛在王秀才名下,一年省了不少稅收,青禾村若也能如此,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邱艷盯著沈聰,見他臉上笑著,眼底卻呈晦暗之色,心突突跳得厲害,邱老爹不知曉那日的事兒,沈聰自己是清楚的,莫不會以為她和王旭有什麼,踟躕片刻,插話道,「爹,對了,您和聰子坐著,我去灶房瞧瞧,咱中午吃什麼。」
邱老爹莞爾,「估摸著你們要來,泡了豆子,中午咱吃豆腐,上回聰子送來的雞我殺了,中午煮半隻燉山藥,剩下那隻你們拎回去過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