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趕緊說,我還有事兒。」慣有的清冷與不耐煩,邱艷本該高興,隨即想到兩人光天化日躲在後邊,想寬慰自己兩句,卻如何都做不到,沈聰什麼性子她多少了解,若不是他主動,珠花沒能力把他騙到後邊,藏著說話,沒有貓膩,邱艷不信。
正想著,珠花又開口了,「聰子,你是聰明人,邱艷姿色不錯我承認,可和我比,她哪點比我強了,我能幫你,她能嗎?」
珠花臉上塗抹了厚厚的胭脂,掩蓋了原本的肌膚,遠遠瞧著,唇紅齒白,的確是個美人胚子,走近了,臉上的瑕疵一覽無餘,邱艷撇嘴,珠花哪有臉和她相提並論。
「她確實不如你。」
他如是說,邱艷微微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看向竹林,明明,夜裡,他不是這般與她說的,他知道,她心裡對他第一次上門不拿正眼瞧她耿耿於懷,他曾哄她,說那是對她的禮貌,再好看的女子,男女有別,都不該直勾勾盯著人看,這幾日,兩人關係好,她膽子也大了許多,或多或少摸清了他的性子。
有時候,他板著臉並非生氣,而有時候他笑,也並非是因為高興,然而,在家裡,他甚少有皮笑肉不笑的時候,也不曾給她甩臉色,給她的感覺,那才是夫妻過的日子,沒有爭執,他說她聽著或者她說他聽著,沒有外人,日子簡簡單單的,他爬屋頂,她幫忙扶著梯子,她做飯,他幫忙收拾碗筷,然而,他一句話,仿若那些都如過眼雲煙似的,邱艷記憶有些迷糊起來。
仿佛,記憶里和她語笑闌珊,同床共枕的男子不是眼前的沈聰,他不會那般說自己。他眼中,自己比不過沈芸諾,比其他則是綽綽有餘,這是他親口說的。
之後,沈聰和珠花說了什麼,她也沒聽清楚,腳步虛浮的朝家裡走,沈芸諾還等著她,回去吃了,灶眼裡的火怕是滅了,走到門口,遇著嚴氏和邱月手挽手著過來,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嚴氏為人精明,邱艷擔心她看出什麼,強打起精神,嘴角扯出一抹笑來,「大伯母和月堂姐怎麼來了?」
「中午家裡做了鍋豆腐,想著給四弟端些回來,艷兒什麼回來的,怎麼不來大伯母家裡坐坐?」嚴氏語氣和藹,邱艷笑笑,「聽著說話聲,怕大伯母忙,就沒進屋,中午,家裡也吃豆腐,我爹和聰子去磨豆腐了,待會就回,大伯母家裡人多,自己留著吃就是了。」
裝了整整一碗豆腐,邱艷不知曉嚴氏真心想籠絡邱老爹還是有其他目的,這會兒,腦子不聽使喚,不想思考背後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