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沒什麼好轉的,三人抱著衣衫去河邊,那處人多,閒言碎語自然也多,哪家的事兒都能打聽到,邱艷和沈芸諾挑了處人少的地兒,她記著邱老爹說的,不讓沈芸諾碰水,自己和蓮花撿了衣衫洗,沈芸諾坐在後邊的石凳子上,輕聲和她們說話。
旁邊婦人不敢得罪三人,說話儘量避諱著沈聰和沈芸諾,村子裡芝麻大點事兒被大家說得有聲有色,蓮花聽她們說起其中一婦人紅杏出牆被抓著現行的事兒,蓮花壓低聲音,小聲和邱艷嘀咕,「沒想到村子裡還有這樣子的人,好好日子不過,偏偏做些不要臉的事兒弄得人盡皆知,我瞅著,珠花往後也沒什麼好下場。」
珠花水性楊花,遲早又被千夫所指的那天,蓮花恨不得那天早點來。
邱艷一頓,瞥蓮花眼,示意她別多說,幾人口中的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回在河邊對她冷嘲熱諷還污衊她的紅花,邱艷平時不和村裡的人來往,也無從得知村里發生了這等醜事,而她們口中的姦夫不是別人,正是沈老頭二兒子,沈西,沈家早年的那點事兒全村的人都清楚,沈老頭娶羅寡婦進門,逼著一雙兒女分出去單獨過日子,多少年過去了,談及這事兒,村里各式各樣的聲音都有。
「艷兒,我記著阿諾家裡那個老寡婦的兒子不就叫沈西嗎?是他嗎?」邱艷和沈聰成親,蓮花沒少幫忙打聽沈家的事兒,她之所以記著沈西這個名字,多虧了羅寡婦大兒子叫沈東,兩兄弟合起來剛好湊成東西。
邱艷抵了抵她手臂,轉頭,看沈芸諾白了臉,眼裡驚慌失措,像是嚇著了,邱艷小聲道,「阿諾,衣服快洗完了,下午,我們帶你蓮花姐去山裡轉轉如何?」
沈芸諾僵硬的扯出一個笑來,喏喏的點了點頭。
邱艷讓蓮花別再說話,專心洗衣服,抱著木盆回去時,經過杏樹下,遇著沈老頭和羅寡婦在,沈芸諾害怕的拽著邱艷衣衫,低下頭,身子瑟瑟發抖。
蓮花一臉迷茫,待聽對方罵邱艷和沈聰才回過神,「那就是阿諾爹喝後娘?」
她聲音不高不低,剛好杏樹下的人都能聽著,羅氏嘴角抽搐兩下,進門後,沒少聽別人說她是後娘,這些年她也習慣了,這回,沈西犯了事兒,還是極為丟臉的事兒,羅寡婦懷疑是沈聰從中作梗,自己養的兒子什麼德行她清楚,沈西和紅花的事兒她察覺到了,隱晦的提醒過沈西,沈西這些日子規矩下來,誰知落入別人圈套,那人恨不得借別人的手將沈西置於死地,除了沈聰,羅氏想不到別人。